連宋見我不語,又扯了扯我的袖子,道:“你不說話,我便當(dāng)你答應(yīng)了。走走走,咱們回去好好繡?!?br/> 我半真半假地推脫道:“我手藝鄙陋,恐不能入你法眼?!睂崉t心里頗為高興,覺著連宋真是個可愛的人。
連宋果然沒辜負(fù)我的心情,扯著我的袖子道:“你還知道謙虛了,不錯,很是不錯。只是我相信你,那便絕不嫌棄你,咱么快回去吧?!?br/> 就這樣,本是領(lǐng)著朱瑾去賞花的我被連宋一頓忽悠,不僅把朱瑾受委屈的事兒給拋到九宵云外,還把罪魁禍?zhǔn)走B宋給領(lǐng)回了家。
之后的某個下午,本郡主懶洋洋地躺在花園旁的竹椅上,手里纏著根狗尾巴草繞著指頭玩。左邊朱瑾坐著悠閑自在地喝茶,右邊梨響有一搭沒一搭地?fù)u著扇子,看起來三個人各自跑著自己的神,頗為寧靜且和諧的畫面。
“梨響,去取《大學(xué)》來,一會兒有用?!敝扉壤洳欢∶俺鲞@一句,喝茶的動作依然連貫而悠閑,一貫溫和的面孔依然溫和,連平靜的表情都依然平靜,平衡一點也未被打破,仿佛說這句話的不是他。
梨響被點了名,怔了片刻,答應(yīng)著去了。
我從竹椅上爬起來,一臉期待的瞧著朱瑾還有什么吩咐。
朱槿放下茶盞,醞釀了好半天,似乎是琢磨著怎么開口。
我甚是好奇地看著他。
許久,朱瑾望著我,神色淡然,“成和公主府里的芍藥開的可真是好?!?br/> 我點頭附和,“又大又艷。十分極品?!?br/> 心里覺著有些不對,又補(bǔ)充道:“可惜長得像牡丹花,沒有你純潔高雅?!?br/> 朱瑾自顧自地又斟了一盞茶,一個眼神都沒賞給我,嘴里道:“葡萄藤也長得很是壯實?!?br/> 葡萄藤,什么葡萄藤?一臉求教地看著朱槿。
朱瑾轉(zhuǎn)頭看著我,“便是連宋靠著的那株葡萄藤?!?br/> 經(jīng)他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來了,那天確實是遇見了連宋來著,而連宋也確實是靠著一株模樣很是粗獷的葡萄藤出廠的。我一廂點著頭,一廂投給朱瑾一個你到底想說什么的眼神。
朱瑾有條不紊地端起茶盞,慢悠悠地飲了一口茶,方道:“我記得連宋問你要我來著?!?br/> 確實有這么一回事,我心下想著,朱槿這么幾句沒頭沒腦的話,該是要提點我什么。只是他到底要提點我什么,我倒是還沒發(fā)現(xiàn)一點蛛絲馬跡。
朱瑾接著道:“那你是怎么做的呢”
我認(rèn)真地回想了當(dāng)時的情況,摸著鼻子,很是誠懇的回答道:“我自然是不給他?!?br/> “你不給他,他就不問你要了嗎?”
此言有理,連宋不是個輕易肯善罷甘休的人。當(dāng)時他是怎么做的來著,我一拍腦袋:“他把你搶走了,我攔都攔不住。”末一句是為了洗脫我沒護(hù)好朱瑾的罪名。
看著朱槿奇怪的寶清,我心里隱隱有些發(fā)毛,訕訕地道:“他還把你扔掉了。我當(dāng)時很生氣呢。”
朱瑾含笑道:“我很高興你生他的氣,然后呢?”
我認(rèn)真地想著,“我把你撿起來就要走,他拽住我不讓我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