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眾人心思各異的目光匯聚到臉上,曹子文一下就慌神了。
蘇路跟周侍郎被刺,刺客的尸體是他處理的,雖然他沒接觸過圖勒人,但是這并不妨礙他認出那些人的身份。
圖勒人。
再結合他被要求去處理那批刺客時候的手令,曹子文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原本他就懷疑,現在再不明白蘇路所指,他就不是曹瘋子,而是曹傻子了。
“我不知道什么圖勒人。”
曹子文冷眼以對,原本以為經過這次軍議,自己坐實了兵部軍務參贊的位子,穩(wěn)固巡防營都督,就是正兒八經的京城實權將軍了,沒想到因為蘇路一句話,自己被擼了干凈不說,還要被徹底黑死啊。
我怎么就嘴賤要得罪蘇路呢,要是不得罪他,現在會不會好好的當自己的都督呢?
曹子文后悔的想要拿頭撞墻。
蘇路繼續(xù)說著了:“我跟周侍郎在朱雀街遇刺,當時我以為那些圖勒人是來行刺我的,畢竟我在上京的途中就多次遇刺,圖勒人恨我入骨,刺殺我是天經地義。”
“后來遇到曹都督帶著巡防營前來,強行奪走了那些刺客的尸體,我很好奇啊,巡防營怎么來的這么巧,早不來玩不來,我殺完了賊,你巡防營就出現了,曹大人,這么巧合,你巡防營是不是跟圖勒刺客有勾結???”
辦事房內所有的目光一下匯聚到曹子文身上了,就連在一旁神游物外的趙普,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李麟,都看向了曹子文。
曹子文臉色潮紅,拍案而起:“你胡說,我們怎么可能勾結圖勒刺客?!?br/> 蘇路笑了:“你不承認也不要緊,那你說說,為什么要走那些圖勒人尸首?我跟圖勒人打仗很久,知道圖勒人有個習慣,盡可能的把親人的尸體帶回去,埋在草原上或者升入長生天?!?br/> “曹大人,這些圖勒尸首,是不是被圖勒人要走了?”
曹子文更慌了,那些圖勒刺客的尸體還真是被圖勒人要走的,說是要升入長生天,蘇路這孫子知道的真多啊。
不過幸虧大人明鑒,讓自己提前做了準備,留了幾具尸體。
“蘇大人還真會想,那些尸體怎么可能會被圖勒人要走,尸體就在我巡防營的庫房,各位大人如果不相信,可以前去看看。”
蘇路搖了搖頭:“曹子文,還記不記得我在你拉走尸體前,掀開過一具尸體的面罩和衣服?”
曹子文心中咯噔一下,完了,難道蘇路留下了暗號,臥槽,怎么會這樣,當時他就想到了現在嗎?
曹子文的表現落在眾人眼中,也坐實了蘇路的說法,他曹子文跟圖勒人有勾結。
蘇路問著端坐的龐德:“大都督,這人怎么處理?”
龐德一拍桌子,咔嚓一聲,桌子邊被拍爛一個豁口,老龐德怒發(fā)沖冠:“怎么處理,給我砍了,吃里扒外的孫子,敢勾連圖勒人,給我千刀萬剮。”
曹子文一下軟倒在地了,心中悔恨萬千,顫抖著問了蘇路:“蘇路,我……”
李尚書看了門邊值守的禁軍隊正一眼,隊正手一擺,從外面沖進來幾個禁軍,拖住曹子文就向外走。
辦事房內,一眾將軍主事看蘇路的眼光都變了,剛才曹子文什么意思,難道說他罵了蘇路一句,就被蘇路給黑成勾連圖勒人了。
李尚書清了清嗓子:“諸位,曹子文是否勾連圖勒,自由有司審查,不是我等操心的,我們現在要議的是朝廷的北向方略。”
白頭老侯爺直接拍了桌子:“議什么議,蘇路小子說的對,兩個方略都不靠譜的緊,議也白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