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量的人證物證和事實面前,盧普光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頭顱。
震驚整個大唐的盧氏一族造反案終于落下了帷幕。
從而也給楊府滅門慘案等諸多無頭案件找到了結(jié)案的兇手和依據(jù)。
陶然也全身心的投入到學(xué)院的事務(wù)中去。
最新造出的紙張比唐朝原有的紙張質(zhì)量要好上許多。
太子李承乾和長樂公主將紙張呈現(xiàn)在李二陛下面前的時候,李二陛下委實高興的不得了。
“父皇,老師說這樣的紙張您以后隨便用,用多少有多少?!?br/>
長樂公主撲閃著美麗大眼睛開口說道。
“哈哈……哈哈,好。朕以后就放心大膽的練習(xí)書法了。”
李二陛下欣喜的撫摸著長樂公主的秀發(fā),開口回答道。
大唐伊始,百廢待興。
現(xiàn)在對李二陛下來說,什么都是稀缺資源。
要錢沒錢,要糧缺糧。
如果不是長安侯幾個商鋪的收益給他支撐著,李二陛下的國庫早就虧空的不成樣子了。
現(xiàn)在學(xué)院的用紙的問題解決了,還有一件最大的難題,一直困擾著陶然。
那就是筆的問題,現(xiàn)如今當(dāng)然無法制造出后世的鋼筆或原柱筆之類的筆類。
可是毛筆太過消耗書寫時間,而且極度的浪費紙張,還需要研磨,況且毛筆的成本也非常昂貴。
所以很多尋常百姓家的孩子都是用樹枝來在地上寫字。
陶然帶領(lǐng)著大黃,在農(nóng)莊一趟又一趟的看似悠閑的閑逛著,實際上在想著滿腹的心事。
直到陶然走到雞舍旁邊,驚起一地的雞毛。
陶然才猛然想起一種鵝毛筆的制作工藝。
想要制作鵝毛筆,鵝毛是最主要的必需品。
現(xiàn)如今可沒有專門買賣鵝毛的買賣。唯一的辦法就是收購活鵝來獲得鵝毛。
陶然是那種想起來的事情必須要立即去完成的人,有點強迫癥的性格。
“仁軌,你帶上裴行儉去西市場把所有的活鵝都給老師收購來,死鵝身上羽毛齊全的也收購,記住老師的話,最主要看羽毛是否齊全?!?br/>
陶然鄭重的交代道。
“老師,學(xué)生記住了,我和師弟馬上就去。”
劉仁軌爽快的答應(yīng)下來。對于這位老師的話,劉仁軌是毫無疑問去執(zhí)行的,雖然他也很好奇老師收購這么多鵝來做什么?而且還專門交代重點看鵝毛。
不過作為老師的學(xué)生,義無反顧的按照老師的要求去做,絕對不會錯的。
長安城的西市場果然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劉仁軌和裴行儉還是第一次來西市場購物,自然是像劉姥姥進(jìn)大觀園一樣,一時看花了眼睛,不過兩人幾乎尋遍了西市場,竟然還沒有看到一個賣鵝的攤位。
“師兄,前面便有賣鵝的攤位。”
裴行儉指著前方不遠(yuǎn)處的一個攤位,高興的開口說道。
“走,過去看看。”
劉仁軌牽著馬車停在了賣鵝的攤位前。
“老丈,您這鵝作價幾何?”
劉仁軌開口詢問道。
“這位公子哥,俺這十只鵝都是養(yǎng)了兩年多的大鵝了,十文錢一只,公子如果全要還可以再便宜一些?!?br/>
老丈微微瞇縫著眼睛開口說道。
劉仁軌聞言徑直取下錢袋子。“老丈,這是一個百文,您點點。如果還有這樣鵝毛光滑整潔的大鵝,俺都要。十文就十文。死鵝也行。但是要鵝毛好?!?br/>
劉仁軌據(jù)實開口說道。
“公子哥,您不騙人?死鵝當(dāng)真也是給十文?”
老丈,激動的臉都紅了起來,顫巍巍的接過劉仁軌遞過來的銅板,開口詢問道。
“俺是讀書人,絕不騙人。俺老師讓俺師兄兩人前來收購的,可惜這整個市場,就只有這十只鵝,俺怕回去沒法跟老師交代?!?br/>
劉仁軌開口回答道。
“公子哥,實不相瞞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這附近的生靈都得了瘟疫,俺附近幾個村子里的活物都幾乎死完了,老夫也怕這十只鵝活不下去,所以今天才來這里擺攤的,沒曾想竟然遇到了公子哥這樣的大好人。死鵝的話,俺村子和附近幾個村子多的是,老夫不瞞公子哥,您別說十文,就是一文,鄉(xiāng)親們也會感恩戴德的賣給您?!?br/>
老丈看劉仁軌是個實誠人,毫不隱瞞的開口說道。
“老丈,您村子離這里遠(yuǎn)不遠(yuǎn)?不遠(yuǎn)的話還麻煩老丈去村子里收購下鵝,死活皆可,只要是羽毛齊全,俺在這里等您。不管您多少錢收的,俺都是按照之前的價格給您付錢,錢不會少您的,讓老丈也賺點辛苦錢?!?br/>
劉仁軌搖晃著手中的錢袋跟老丈開口說道。
“好,好,老夫離這里不遠(yuǎn),兩位公子稍等片刻,至多半個時辰俺便能返回來?!?br/>
說完老丈人便健步離開了,那輕便的腳步,完全不像是個六旬左右的老人。
“師兄,為何我們不跟老丈去村子里收購?”裴行儉待老丈走遠(yuǎn)后不解的開口詢問道。
“師弟,你沒聽老丈說嗎?他們附近幾個村子里發(fā)生了瘟疫,所有的生靈幾乎都死光了。師兄擔(dān)心咱倆過去萬一傳染了可如何是好?別忘了老師可是教導(dǎo)過我們醫(yī)術(shù)的?!?br/>
“多虧師兄提起,師弟差點忘記了。對了既然是有瘟疫,這些活鵝咱也不能讓他們跟咱學(xué)院山腳下的雞舍接觸,否則按照老師的說法,都有可能傳染的?!?br/>
“師弟所言極是,待咱倆回去后稟告老師再做決定。”
劉仁軌拍打著裴行儉的肩膀開口說道。
果然半個時辰左右,老丈如約而至。
身后還跟著兩個年輕的后生背著竹簍。
“公子哥,這是老夫的兩個小子??偣彩丈蟻硭氖淮簌Z,您看看這羽毛可否中意,不中意老夫再帶回去?!?br/>
老丈的話音剛落,兩個年輕的后生便將背簍打開。
劉仁軌滿意的看著竹簍里的死鵝,雖然死了,不過羽毛都是完好整潔的。
“好,這些俺都收下了。這是四百文,您好好點點?!?br/>
劉仁軌將數(shù)好的銅板遞過去,歡喜的老丈和兩后生連連點頭致謝。
劉仁軌和裴行儉將馬車停在了離學(xué)院還有一里左右的地方。
“師弟你回去跟老師說瘟疫的事情,問問老師我們是否可以直接過去?”
劉仁軌回頭跟裴行儉交代道。
“好的師兄,我去問過老師便來?!?br/>
說完裴行儉便一溜煙似的向?qū)W院方向跑去。
“老師,老師我和師兄將您吩咐的鵝收購回來了,可是都是些感染瘟疫的鵝,而且死鵝居多,不過羽毛確實是按照老師的要求來收購的。師兄讓我過來問問您,馬車可以過來嗎?”
裴行儉,擦擦額頭上的汗珠,開口詢問道。
“馬車,現(xiàn)在何處?”
陶然聞言有瘟疫立即緊張了起來。
“老師,就在距離這里一里之外。師兄便停止不前了?!?br/>
裴行儉據(jù)實回答道。
“你倆做的非常好,咱們這里原離村莊,生靈感染瘟疫的幾率相對較小,除非山上的鳥類也感染了。如果剛剛你倆把馬車開進(jìn)農(nóng)莊的話,有可能咱們農(nóng)莊雞舍里的的幾千只雞便會全部死于瘟疫之中,老師日常沒有白教導(dǎo)你們啊,看來你們都用心學(xué)習(xí)了?!?br/>
陶然高興的注視著裴行儉開口夸獎道。
陶然和裴行儉走到屋外,看到遠(yuǎn)處??吭诼愤叺鸟R車。
“去找張明多帶些勞工過去,將鵝毛拔下來后,將鵝都就地掩埋了吧?!?br/>
陶然沉思片刻后開口說道。
“知道了老師,學(xué)生馬上便去?!?br/>
說完裴行儉便往正在農(nóng)莊做活對張明身邊跑去。
對于這個當(dāng)初給了他一碗飯和一碗菜的張明,裴行儉一直在心里深深的感激著。
“張大哥,老師讓您帶幾個勞工去馬車那里幫忙?!?br/>
裴行儉指著路上的馬車開口說道。
“好的,小公子。侯爺?shù)闹甘景硰埫鞑桓也粡??!?br/>
張明立即招呼幾個勞工一起跟裴行儉過去。
眾人將鵝毛全部拔下來以后,按照陶然的吩咐,就地將五十只鵝就地掩埋,連那十只活鵝也沒有例外。
陶然早就讓人備好了大鍋的開水。
在大鍋上放上蒸籠,將劉仁軌和裴行儉帶來的鵝毛,經(jīng)過一番精挑細(xì)選后,將合適的鵝毛放在了蒸籠里面蒸煮。
不然的話鵝毛管沒有硬度,就算是做成鵝毛筆也禁不起按壓,很快便會損壞。
再有一個便是鵝毛管經(jīng)過高溫蒸煮后,便會逐漸的轉(zhuǎn)變?yōu)橥该魃谖∧罂梢钥吹焦茏永锏哪?br/>
這是一個最重要的加工環(huán)節(jié),也是制作鵝毛筆最核心的技術(shù)。
待蒸煮的差不多的時候,陶然便取出一支鵝毛開始銷制筆尖。
幸好有自己帶來的瑞士軍工,比美工筆不曾多讓。
加工筆尖才真是一件真正費心費力的最后環(huán)節(jié)。
劉仁軌和裴行儉看著陶然滿頭大汗淋漓,卻又全神貫注的樣子。
兩個人都不敢打擾老師,就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經(jīng)過大半個時辰的打磨和銷制,這個世界上的首支鵝毛筆終于問世了。
陶然欣喜的讓劉仁軌取來紙墨,輕輕的蘸取了些許墨汁之后,陶然開始了奮筆疾書。
只看的劉仁軌和裴行儉目瞪口呆,這樣寫字的速度比毛筆寫字簡直快太多了,難怪老師會如此費心費力的要制造這種鵝毛筆,原來一切都是為了他們,為了學(xué)院的學(xué)生們更好的學(xué)習(xí)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