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有原初魔女以及懼,并且還有愛麗絲的地方。再結(jié)合所謂的“魔女之核”,里貝爾一下就將一切都聯(lián)系在了一起。
這里,大概就是魔女誕生之處。
而他,確實很特殊。
因為,他僅憑一己之力,就將“魔女”兩個字之中的“女”字,變成了一個最大的騙局。
所以,真的是男性也能成為“魔女”?
不,再怎么說也是變成魔男什么的吧。還是說,無論之前是什么樣的性別,獲得了魔女的力量就會各種意義上變成“魔女”?
這種事情絕對不能發(fā)生!
里貝爾看著已經(jīng)走到了他面前的修女格蕾絲,半晌沒有說出話語。
自己的事情,就已經(jīng)足夠讓他頭大了。
他基本能確定,他所認(rèn)為的“特殊”,和天譴教會的成員們口中的“特殊”,絕對是同一個含義。
首先,天譴教會的符號就是魔女誕生時會出現(xiàn)的“完美無缺的立方體”。
其次,他以及黑鴉、“夫人”等人所在的部門一樣的地方,叫做“魔女議會”。
他還想起了黑鴉的話語。
沒人知道“魔女之核”,究竟是以什么樣的基準(zhǔn)寄宿在他人的身上,甚至不知道“魔女之核”具體是什么事物。所以,就連擁有者本人,也不會清楚這件事情。
從始至終黑鴉都沒有對里貝爾說過任何一句謊言,事實正是如此。
甚至,黑鴉連敷衍都沒有敷衍過他。因為,每次他問到自己的特殊之處時,黑鴉總是神神秘秘的語焉不詳。而這樣的情況,與其說是里貝爾的“特殊”需要隱瞞,不如說黑鴉自己都不知道里貝爾到底特殊在哪里。
“魔女之核”的存在,很難被探知。
但是已知,至少有兩人可以察覺。
一位是里貝爾的那位小姨,坎普雷特“夫人”。另一位,便是修女格蕾絲。
這樣的情況,代表修女格蕾絲對于魔女的了解,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里貝爾的想象。
所以,現(xiàn)在這個古怪的場所是魔女誕生之處的話,對于格蕾絲而言無疑是主場。
此時,格蕾絲已經(jīng)緩緩的走到了中心的光源的附近。
里貝爾下意識的覺得,他必須要阻止格蕾絲才行。
因為,他還記得黑鴉的話語之中所說,“魔女之核”與聚集起的魔女力,通過靈魂作為媒介產(chǎn)生共鳴,就會讓新的魔女誕生。
而就在里貝爾準(zhǔn)備上去姑且制伏那名顫巍巍的老修女再說的時候,他突然發(fā)覺,自己無法動彈了。
“這樣是不行的,坎普雷特伯爵大人。雖然,這里的候選者有些多。但是,懼將我們聚集起來,并不是為了讓我們互相爭斗,決出勝負(fù)。因為,懼是討厭任何形式的爭斗的原初魔女?!?br/> 格蕾絲回首望了一眼里貝爾,然后和藹的解釋道。
聽著格蕾絲的話語,里貝爾姑且消除了敵意,然后便發(fā)現(xiàn)身體的狀況又恢復(fù)了正常。
“你很了解這位原初魔女?”
“比起其他人,大概是算比較了解的一方吧?!?br/> 格蕾絲修女依舊保持著平靜,
“自從我小時候,不小心掉進(jìn)一口古老的井中之后,我就變得可以聽到懼的聲音了。而我姑且算是比較長壽的人。所以,這些年我也聽了很多。”
聽著格蕾絲的話語,里貝爾怔了一下。
這名修女,現(xiàn)在究竟是多少歲?
六十、七十還是八十甚至九十?
總而言之,她真正開始行動是在大概十五年前。
也就是說,從她幼年到十五年前的數(shù)十年的時光里,她一直聆聽著來自原初魔女的囈語,卻沒有行動?
“是的。”
就像是看穿了里貝爾的想法一般,格蕾絲說道,
“因為,懼的話語,一直無法打動我,所以自然也無法驅(qū)使我。對于他人而言,或許囈語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但對我來說卻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天生便不具備聽力,所以懼的囈語,算是我這一聲可以聽到的唯一的聲音?!?br/> “...”
聽著格蕾絲那真的不以為意的語氣,像是在說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的口吻,里貝爾則是感到了一絲的毛骨悚然,
“自我能聽到懼的囈語之后,我便被逐漸的剝奪了味覺、觸覺以及視覺。”
格蕾絲指著自己的雙眼,微笑著,
“這也同樣是久遠(yuǎn)到無法明晰的進(jìn)行回憶。不過,這對我而言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雖然一開始,對我也造成了一些不便。但還是可以適應(yīng)的...”
看著慢慢在中心部位的光團(tuán)上,徐徐直起背的格蕾絲,里貝爾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重壓。
“所以,有關(guān)于我的事情,我說了很多。伯爵大人又怎么樣呢?為什么,身為一名男性,你也可以擁有‘魔女之核’。而你與懼的力量共鳴之后,是否也會成為魔女?又或者說,魔人?”
面對格蕾絲的提問,里貝爾只能說,他自己也沒有頭緒。
畢竟,他今天才知道,自己到底特殊在哪里。
而他也明顯的感覺到,他已經(jīng)被格蕾絲修女所展現(xiàn)出的氣勢所壓制,被對方徹底牽引的對話的節(jié)奏。
換做他人,這樣的情況出現(xiàn)也就出現(xiàn)了。畢竟,里貝爾本身就“不善言辭”。
不過,面對格蕾絲,里貝爾卻不得不小心。
因為,格蕾絲擁有著神秘的洗腦能力。并且,他不知道這種能力的強(qiáng)度到底如何,自己會不會在不知不覺間就變得如同操線木偶一般。
雖說,懼的力量似乎真的在避免他們之間發(fā)生爭斗。但這個信息終究是格蕾絲提供的,并且格蕾絲也對懼更加熟悉。還有便是,洗腦行為到底算不算與對手爭斗,也并不好說。
格蕾絲從一開始,就沒有做什么出格的舉動。
但是,這撲面而來的壓迫感,讓里貝爾明白,這位神秘組織的“母親”,與之前他所見過的那些可笑且丑陋的連環(huán)殺手,有著本質(zhì)上的不同。
“你認(rèn)為呢?”
拿出經(jīng)典的話術(shù),擺著經(jīng)典的冷酷面孔,里貝爾冷聲的反問道。
明明是一種空手套情報的舉動,但是由里貝爾伯爵來做,就完全不像是那種感覺。
這,實在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我認(rèn)為...還是算了吧。我已經(jīng)老到頭腦也不清晰了,已經(jīng)沒有辦法和年輕人,玩這種猜謎的游戲了。伯爵大人。”
背脊稍稍塌下的修女格蕾絲,依舊帶著慈祥老人的面孔如此的說道。
也正是這樣的面孔,讓里貝爾尤為的不敢大意。
因為,如果不是內(nèi)心極端的扭曲著。無論是以格蕾絲以往的行徑,還是她的經(jīng)歷,都理應(yīng)讓她無法做到能露出這種神態(tài)與神情。
“既然,伯爵大人不想與我近一步的進(jìn)行相互的理解。那不如,就讓我們開始儀式吧?!?br/> 格蕾絲說著,將手伸向了巨大的光團(tuán),那猶如魔女力的凝聚體一般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