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擦身而過的瞬間,程士茂一把抓住了許春妮的手。
“許姑娘,是我冒失了,這竹籃子還你?!?br/> 還籃子就還籃子,動(dòng)手動(dòng)腳干什么?
許春妮掙脫了程士茂的手,“程二少爺,自重。”
萬東來的臉色有些發(fā)沉,“程兄,莫要胡鬧?!?br/> 程士茂眨眨眼睛,有些嬰童般的天真。
“我哪里重了?”
許春妮又氣又好笑。
這人,先前還當(dāng)他比萬東來喝的少些,其實(shí)只是看著眼神清明只怕早已經(jīng)醉狠了吧?
萬東來也是哭笑不得。
“好好好,你不重你不重。”
一把扶住了程士茂,萬東來朝許春妮打眼色。
“許姑娘,今天高興程兄就喝多了幾杯,你千萬不要跟他計(jì)較?!?br/> 許春妮也知道跟喝醉了人是沒法計(jì)較的。
再說程士茂也沒對(duì)她怎么樣,人還好心要送她回去呢。
真是……
許春妮轉(zhuǎn)身就把這事給忘了。
誰料從這之后,程士茂就常來光顧她的攤子。
不是要買糖畫,就是要買糖炒栗子。
“我祖母最喜歡吃你家的糖炒栗子,說它軟糯甜蜜,她牙口不好,這個(gè)不費(fèi)牙?!?br/> 許春妮能怎么辦?
難不成還往外趕客人?
只好皮笑肉不笑地應(yīng)付。
“程二少爺說的是,我家的糖炒栗子就是香甜軟糯最最好吃?!?br/> “只是堂堂程二少爺總是來光顧我這小攤子,實(shí)在與您的身份不符啊,不如下次就讓你家下人來買吧?!?br/> 程士茂笑瞇瞇的,“送與長輩的孝心,豈能讓下人來代買?”
“許姑娘不必自卑,你這雖然是小攤子,這糖炒栗子卻是人家鋪?zhàn)永锒紱]得賣的好東西?!?br/> 她自卑?
許春妮臉上的假笑都險(xiǎn)些掛不住。
她自卑個(gè)你程士茂的頭!
“是是是,多謝程二少爺賞臉?!?br/> 再程士茂說什么,許春妮再不理他。
好在她這攤子的生意好得很,客人一多程士茂就被擠到后頭去了。
萬東來幾次撞見,臉色黑的都不能看。
“你說說你,你堂堂程家少爺干嘛總糾纏人家許姑娘?”
程士茂滿臉無辜,“我就買個(gè)糖炒栗子,怎么就成了糾纏人家許姑娘?”
萬東來來回繞圈又急又氣,“你可別在我這打機(jī)靈,糖炒栗子用得著你買?你家下人干什么吃的?”
程士茂用手撐著頭,“萬兄,你在急什么?”
萬東來一驚,當(dāng)下停下了腳步。
“咳……我急什么?我哪有急什么?”
“我只是看不過眼你堂堂程二少爺跟個(gè)登徒子一樣,調(diào)戲良家婦女?!?br/> 程士茂慢條斯理地端起茶盅喝了一口,“我可沒,萬兄可別胡亂給我蓋帽子。”
“我與許姑娘本就有些淵源,如今照顧她生意,我沒覺得我做錯(cuò)了什么。”
“萬兄可不要惱羞成怒啊。”
萬東來看看程士茂一副輕松寫意的模樣,心頭的火像是被冷水撲滅了一樣。
“我惱羞成怒什么?”
“就同你說的那樣,你與許姑娘有什么淵源我并不知曉。可許姑娘如今在我這仙客來門口擺攤,跟我又有生意合作關(guān)系,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