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士茂和萬東來說些什么許春妮不知道,她也壓根不關(guān)心。
她只被眼前的這杯綠茶給震驚了。
“是那老茶樹的嫩葉子炒出來的茶?”
又在外奔波了好幾天的許根明顯黑瘦老了許多。
“今年天熱,這老樹居然在這暑末發(fā)了新枝,就長了一些嫩芽?!?br/> “我摘了自個不敢炒,怕炒壞了,背著嫩茶連夜跑到鄰縣,找到從前跟我一塊入伍的朋友?!?br/> 許根憨憨一笑,“他當時跟著老鄉(xiāng)學了炒茶葉,我就讓他幫忙?!?br/> “春妮你看看,這就是用那老茶樹的嫩芽炒出來的茶葉?!?br/> 許春妮雖然不是愛茶之人,可茶葉的好壞她還是能看出幾分。
這杯綠茶湯色澄清泛著碧色,茶湯裊裊一股茶葉獨有的清香伴著淡淡的蘭花香氣直往鼻孔里鉆。
更別說,這茶葉在水中舒展,葉形完美。
再啜一口,茶湯清冽,入口微苦但一咽下去之后嘴里卻回甘許久。
比起先前萬東來請客那次喝的雨前龍井,許春妮平心而論,雖不是同種類,但有過之而無不及。
許根擦了額頭的汗,“我晚了這么些天回來,就是跟我那朋友學制茶和種茶,但我畢竟從前沒試過,春妮你要是覺得這茶葉不錯,準備辦茶園的話,我就把我那朋友請來幫忙?!?br/> 辦,怎么不辦?
“許根叔您辛苦了,這茶園要辦,不光要辦還要辦得成功?!?br/> 許春妮站了起來,“我們不光要辦茶園,還要自個制茶,這香片日后就是我們自個專有的茶種?!?br/> 許根激動了,“當真?春妮我們真的辦茶園?”
“當真!”
“不過許根叔,雖然我不了解茶葉,可這個品種的茶葉應(yīng)該這世上還沒有相同的,我們?nèi)蘸筚u茶葉,賣的是什么?”
許春妮侃侃而談,“那就是這個獨一性。”
“所以,這個茶園要辦我也只信許根叔你,這野茶樹絕不能流落到外頭去?!?br/> 許根從興奮中漸漸清醒過來,“春妮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要不然我跟你也簽契?”
簽契的事,他是從自個女人牛大珍那學來的。
契,自然是要簽的。
“許根叔,這茶園要辦,對外就別和別人說是我要辦。”
悶聲發(fā)大財。
何況,許春妮還要堤防別人。
太高調(diào)了,沒什么好處。
許根也是走老了的人,“春妮你放心,有人問起,我只說是外頭的員外郎雇了我做事?!?br/> 老許家一筆爛賬,瞞得過別人,瞞不過與莫三娘母女相熟的牛大珍和田荷花。
這兩家人誰人不知道老許家人黑心寡義?
只不過是莫三娘再三拜托,才沒有到外頭去撕老許家最后那點臉皮罷了。
畢竟許春妮還是姓許,老許家最后的遮羞布都沒了,也會影響到她的名聲。
要不然,憑了牛大珍和田荷花吵遍全村無敵手,早就上老許家門口罵街去了。
什么人嘛不是?
誰能看的過眼?
“春妮你甭怕,你光明正大掙的銀子,要是有人敢找上門來尋你家的不痛快,你許根叔第一個不放過他!”
許春妮心中感動,“許根叔,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