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來得太突然,有些哄鬧的現(xiàn)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竇承平原本得意洋洋的表情瞬間凝固,每個人都把眼光投向發(fā)出聲音的方向。
說話的人正是秦雙,他只是站了一會,覺得實在是再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聲。
旁邊的滕曲嚇了一跳,連忙扯了一下他,低聲道:“秦雙,不要亂說話,這可是要得罪人的!”
他就算沒有明說,秦雙也知道,滕曲所說的得罪人指的當然是杜季同、竇承平等人。
這伙人以替人看病療傷作為生財工具,而自己卻當著竇承平的面拆他們的臺,這難道不是在狠狠的抽杜季同這幫人的臉?
“秦雙,你這是什么意思?故意跟我們作對?”竇承平走到秦雙跟前,帶著寒意說道。
“我替人療傷,怎么就變成在跟你們作對了?”秦雙略一沉吟,隨即便微微笑道。
竇承平冷哼一聲,道:“我剛剛已經(jīng)說了,咱們藥廬的規(guī)矩,出診明碼標價,你這是有意見了?!”
秦雙毫不回避他的雙眼,語氣平淡的說道:“我當然有意見!請問這是誰的規(guī)矩?是藥廬的規(guī)矩,還是杜季同和你們的規(guī)矩?或者說,藥廬的主人不是唐前輩,而是杜季同?唐前輩說話不頂用,要杜季同說的話才頂用?”
“你!……”秦雙的那幾句話太過直接粗暴,竇承平喉嚨里呃的一聲,臉色大變,竟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根本沒想到秦雙居然有這個膽量敢說這種得罪杜季同的話。
人家都已經(jīng)把唐前輩給搬出來了,他哪里還敢說定規(guī)矩的是杜季同?
如果是衛(wèi)宇這么說,那竇承平就可以直接給衛(wèi)宇安一個故意污蔑藥廬的罪名,動手把他轟出去;可秦雙可就不一樣,他也是藥廬的弟子,而且竇承平還打聽過,這個弟子是陳青竹長老親自收來的,他可沒有權力,更沒有膽量把長老親自收的弟子給轟出去。
秦雙瞥了竇承平一眼,冷冷的道:“醫(yī)者父母心,救死扶傷本就是醫(yī)者的天職,如果以之謀取私利,那豈不是敗壞了醫(yī)德?一個醫(yī)者沒有了醫(yī)德,醫(yī)術再高,又有何用?”
“醫(yī)者父母心,說得好!”衛(wèi)宇在旁邊用力的鼓起掌來?!霸谙满椌岱宓茏有l(wèi)宇,不知這位師弟如何稱呼?若是師弟出手,如何收費?”
秦雙抱了抱拳,淡淡的說道:“在下雪嵐峰秦雙,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何況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說什么收費?再說我也不缺功勞點!”
在他看來,如今自己武功有成,又身懷醫(yī)術,想要獲取功勞點的話,堂堂正正的去問山閣接幾個任務就可以,沒必要賺這種乘人之危的黑心錢。
衛(wèi)宇登時大喜,連忙說道:“秦師弟放心,雖然你不收費,但咱們也絕對不會虧待你,一定會有所報答!不知師弟對解桑紫蛇毒有幾分把握?”
秦雙沉吟了一下,道:“桑紫蛇之毒……我可以一試,應該有七八成把握可以將毒解去。”
實際上,桑紫蛇這種毒物,秦雙剛好不久之前在整理醫(yī)書的時候讀到過,這種蛇毒的毒性比起當時咬傷陳小紀的黑涎甲蟲毒還要輕一些,但特點是極為隱晦,難以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