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璟辰國那幫人多半是打仗打傻了。”夏至蹲在馬車上,憤憤地說。
說是馬車,也不準確。畢竟他們現(xiàn)在坐的根本就是個板車,旁邊圍了個短木板意思意思算作圍欄,連個座位都沒有,只能蹲著。
璟辰國的官威風得很,一口咬定他們是過來偷他們國家寶貴遺產的壞蛋,說要抓回去交由英明神武的國王大人來審判。氣得夏至直接把黑信封甩過去,說冥靈宗在此調查,不服別著。
哪想到對方搶過信封,陰陽怪氣道:“你們竟敢冒充冥靈宗!大不敬,大不敬啊!都給我抓起來!”
不止夏至,所有人聽到這話都是一臉懵逼,一臉懵逼的同時大概地計算了一下自己的戰(zhàn)力,就是花的女巫薔花之怨全開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消滅一個軍隊。只好乖乖地上了賊車,去聽聽“英明神武的國王八大人”會跟他們逼叨點什么。
顧則雨、軒轅是和在附近游蕩的監(jiān)察者被扔上和蛇族一輛車,剩下的因為實在擠不上去,只好單獨分了一輛車。
一離開魔族領域,藍楹就冒了出來,結果發(fā)現(xiàn)自己的宿主被一支軍隊給押著,旁邊還坐著那個粉紅色的薔薇花妖,問清楚并接受現(xiàn)實后,也找了個地方蹲下來,手里拿著把大花剪,隨時準備著。小花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這個璟辰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誰知道呢?不過璟辰國的國王確實是個大草包就是了?!毕闹劣魫灥禺嬛θφf。論起當代史,在座的沒人比夏至更清楚。好在她郁悶歸郁悶,講八卦的熱情卻依舊不減。直言這璟辰國王室那是祖?zhèn)鞯闹巧糖焚M,并上追到這一任國王的曾爺爺。
老天賞了夏至一條金舌頭,再加上腦癱國王永遠是個有趣的故事,不說諶灝和常年被困在薔薇城的小花妹妹,就連藍楹都聽得津津有味,全忘了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等到那個所謂的國王驕傲地穿著華服走過來等他們跪拜的時候,夏至正好講到他爸爸。
高官與士兵們齊齊跪拜:“參見吾王——”
“…然后那個傻子啊,就真的拿墻皮當糧食分發(fā)給災民……”
國王清了清嗓子,高聲道:“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你們是在談論圣賢明君、吾的父王、璟辰國先王愛民如子,親自賑災的故事吧?”
“對——”夏至音調拖得長長的,陰陽怪氣地說,“我們正說你的父王和你絕對是親父子呢~都是一樣腦袋空空的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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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被扔進地牢的諶灝很郁悶。
“你為什么要激怒那個肥頭大耳的國王啊……”他埋怨夏至道。
“有問題嗎?還可以免費領略一下璟辰國風情。”
“??這叫風情?不是我說,塔羅的地牢都比這好?!?br/> “這個我同意?!毕闹琳驹诶伍T口,叮鈴咣當?shù)墓膿v著什么,門兩邊的守衛(wèi)像聾了一樣,直挺挺地站著,都沒往門口看一眼。鎖“哐當”一下落到地上,夏至輕輕一推,牢門大開,看得隔壁囚室的人眼睛都直了。
“好了,我要去處理一點私事,諶灝同學你是想坐這休息休息呢,還是跟著我們搞事?”
“當然是搞事啦!”連續(xù)多年在老家楓城被評為三好學生的諶灝歡脫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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薔薇攀上身體僵直的守衛(wèi),花刺嵌入他們的皮肉,盡情地吮吸這他們的血液。
諶灝看著這一幕,多少感覺到了心理的一些不適。
這些守衛(wèi)在被這些薔薇吸食前就已經死了——死于夏至不知何時放出的毒。夏至對這種毒殺手法并不陌生,她甚至有心情跟諶灝打趣道:“想不到吧,老娘玩毒?!?br/> 縱使諶灝跟在夏至身邊這么些時日已經充分認知到這位祖宗腦子里就不存在過什么計劃,做事全憑心情,也沒想到夏至搞的事是趁著月黑風高去綁架璟辰國國王。
“為什么要選半夜?”小花問道。
“因為刺激,而且有氣氛??!我最近在搞形式主義?!毕闹链鸬馈?br/> 形式主義的結果就是他們踹開國王臥室的門時他正摟著位妃子做著繁衍人族后代必須的大事業(yè)。
藍楹飄在他身邊,嘆了一聲氣,道:“這是不是刺激過頭了?!?br/> 夏至摘下墨鏡,給小花帶上,又扶住諶灝的肩膀,將他調了個頭,語氣鄭重道:“兩位請出去等等,我說兩句話就出來?!?br/> 她把諶灝和小花推到門外,狠狠地關上門。再回頭,滿意地看見國王和他的王妃各找了床被子,把自己裹起來。她取下口罩和帽子,走到梳妝臺前,拿起梳子梳理自己的頭發(fā)。
“你親愛的狗官口口聲聲說我們偽造文書,冒充冥靈宗的人,我呢,就讓你看看我是不是偽冒的。雖然我有考慮像你這種垃圾,怕是一次都不曾見過我……可我想啊,現(xiàn)在見了也不遲?!?br/> 國王哆哆嗦嗦的裹緊小被子,晃著一身肥肉,努力地往床底縮去。夏至悠然地踱到他面前,貼心道:“英明神武的國王大人~我建議您還是小心點,別卡住了。???已經卡住了?那當我沒說吧?!?br/> “你,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錯了。你該問的是——他想要什么?!毕闹翉目诖锬贸鲆粭l金表鏈,在國王眼前晃了晃,“喂,喂喂——聽得見嗎銀毛?”
[……聽得見。]金鏈子中穿出低而柔的聲音。那個聲音無疑屬于一個年輕男子,在國王耳朵里仿若地獄傳來的惡魔之音。
“你你你你想要什么!”
對面并沒有答復,夏至奇怪地甩了甩鏈子,問道:“銀毛?銀毛——?信號不好么?”
[信號很好,我只是需要點時間整理思路。謝謝你凌晨三點給我通信。]
“哈?老娘遵守和你的約定已經很不容易了,你還指望什么呢?”
[……算了。]
[那邊那位國王,我買通你眼前這只惡犬是為了向你問一個物件,希望你能告訴我它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