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一盆冷水迎頭澆下。
現(xiàn)在是初秋,天氣微涼,水也冰涼,雖比不上數(shù)九時節(jié)的刺骨嚴(yán)寒,但這盆冷水也足以讓審訊室里被綁在椅子上的男人清醒。
蘇南風(fēng)睜開眼,眼前是大片了無生機(jī)的銀白空間。
他被綁在一張椅子上,脖子上還有點(diǎn)不舒服,不遠(yuǎn)處坐著一個帶著青色面具的女孩,幾個穿黑西裝的壯漢在她身后站著,立得筆直,如同鐵桿。
男人打了個哆嗦,隨即很快認(rèn)識到了現(xiàn)在的情況。
他被敵人俘虜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馬上就要開始審訊了。
隔著一張放滿了從他身上搜下來的物品的玻璃茶幾,花眠正百無聊賴地在義眼里刷視頻。
這也讓她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男人的清醒。
旁邊,秘書小姐壓低了身子,低聲提醒道:
“大小姐,他醒了。”
隨手關(guān)掉眼里的各類隱秘新聞,花眠稍微直了直身子。
“你是誰?”
看著眼前的場景,男人心里有些不安,于是他先一步開口了。
可還沒等他徹底明白現(xiàn)在的狀況,就看到了面前少女輕輕抬起的右手。
“呃啊...”
隨著一身慘叫,從靈能壓制項(xiàng)圈里釋放的強(qiáng)勁電流涌入了男人的四肢百骸。
男人奮力掙扎,卻被四肢上的固定帶緊緊鎖住,如同一只意外上岸的魚一般撲騰了兩下后,他也無力地軟了下來。
花眠看著男人無力掙扎的樣子,眼里沒有太多感情。
從游戲中,她了解到,雖然這個男人看起來是個冷硬派,但實(shí)際上,藏在他面具下的那張面孔卻意外的是一個軟骨頭。
主角,還有他的下屬們都被他很好的騙了過去。
這是在游戲中期,才會被反抗軍發(fā)現(xiàn)的事情。
花眠雖然熟知劇情,清楚反抗軍各類大方向上的決策,但許多的細(xì)節(jié)之處游戲里卻不會展現(xiàn)。
而現(xiàn)在,她便要從面前的男人嘴里撬出這些細(xì)節(jié)的情報來。
所以,她才放棄了活捉進(jìn)攻前門的那個不清楚多少東西的男人,轉(zhuǎn)而將心思打到了這個家伙的身上。
沒給他任何回答,花眠曲起手指敲了敲沙發(fā)的扶手,不帶什么情緒地笑了下:
“你看起來還沒有搞清楚自己現(xiàn)在的狀況,蘇先生?!?br/> 男人的眼睛微微一縮,似乎是張嘴想要說出什么話來。
可在他開口前,一陣鉆心的劇痛便從他的左手傳來。
他冒著冷汗,張著嘴,面帶恐懼地看向那邊,只見一個西裝狗正用一把小刀剁掉了自己的左小指。
殷弘的鮮血順著刀槽流下來,他感覺自己的手上又濕又冷,還不時傳來一陣疼痛,讓他難以說話,只是不住呻吟。
“現(xiàn)在,我問,你答?!?br/> 似乎是要給花眠的威脅增添什么說服力般,牧青青小姐伸出右手,攤開手掌,白色的手套勾勒出她玉手的輪廓。
一聲微不可聞的輕響之后,指尖滑出五只四厘米長的雙刃刀片。
牧青青冷冷看了男人一眼,刀片又慢慢縮回。
“攻打這里的提議是誰提出來的?你們首領(lǐng),還是某位議員?”
男人微微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面前的女孩竟然對反抗軍的構(gòu)成十分了解。
大議會是反抗軍的核心成員才能參加的會議,十分保密,除了其中的成員外,沒幾個人知道他們的存在。
可現(xiàn)在,他們的敵人卻知道了這一點(diǎn)。
反抗軍高層中有叛徒?
他不免猜測到。
可感受到手上傳來的疼痛后,心里的幾分懷疑立馬被恐懼沖淡。
“是,是木女士?!?br/> 聽到男人急促的聲音,花眠表情沒什么變化,但卻是下意識地開口呢喃了一句。
“森林網(wǎng)絡(luò)...”
少女的聲音很輕,至少站在她旁邊的牧青青小姐是什么都沒有聽到的。
表情微微一凝,花眠再度開口問道:
“她還說了什么嗎?”
“她要我們務(wù)必拿到這邊的克隆人資料。”
男人趕忙回道,生怕這位惡魔般的女孩讓手下再砍下他的手指。
花眠問,男人答,就這樣審訊了幾分鐘,椅子上的男人終于沒什么能說的了。
“還有什么想交代的嗎?”花眠笑盈盈地問道,“光憑這些,可保不住你的命?!?br/> 她對面前這個男人的識趣程度還是很滿意的,有了這些情報,自己就能謀劃更多事情了。
男人絞盡腦汁地想了一會,似乎還在思考能用什么來換取自己的性命。
可此時有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房間里頓時一片死寂。
花眠似笑非笑地低下頭,將注意力投向了在桌上震動著的對講機(jī)上,黑色的機(jī)身與玻璃桌面碰撞,發(fā)出低沉的聲音。
男人看著花眠的動作,面露恐懼之色。
雖然不清楚花眠心里的想法,但他本能地感到了不妙。
他整個人向前一挺,剛想開口哀求些什么,就聽到了花眠的聲音:
“再見了,蘇先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