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節(jié)奏的敲門聲響起,一位訪客不聲不響地到來,穿過迷宮般的過道與樓梯,如入無人之境。
“進(jìn)來吧?!?br/> 平靜的聲音從屋內(nèi)傳來,房門解除鎖定,若木彩深吸一口氣,推門,走了進(jìn)去。
房間里是壓抑的暗棕色,復(fù)古的墻紙和裝飾品就這樣掛在墻上,桌椅都是木質(zhì)的,天花板上掛著老式吊燈。
她和坐在主座上的面具少女四目相望,誰都沒有著急說話。
然后,若木彩站在光滑的人工培植的紅木桌子這頭,看著對(duì)面的面具少女不慌不忙地下達(dá)指令,讓圍在周圍的下屬離開屋子。
不多時(shí),這里就只剩下了她們二人。
接著,花眠開門見山道:
“好久不見了,姐姐?!?br/> 她的聲音里帶著笑意,邊說,邊將臉上的面具摘下來,露出一張若木彩朝思夜想的嬌嫩面龐。
若木彩看著那張俏臉,嘴唇微微張合,但卻許久沒說出話來。
沒錯(cuò)了,這就是自己的妹妹...
那個(gè)救過她的妹妹,那個(gè)她最愛的妹妹。
“阿眠...”
兩行清淚從眼眶里滑落,眼淚一旦決堤,就再也無法收束。
一直被內(nèi)疚與痛苦埋葬在心底的愛戀又突然活絡(luò)過來,如充滿著蓬勃生命力的初生枝丫,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在她的心臟里抽出新芽,給灰敗的心靈世界帶來了別樣的色彩。
空氣逐漸溫暖起來,似有一團(tuán)火在房間里熊熊燃燒。
花眠看著姐姐的淚顏,不自覺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
若木彩淺紅的眼睛里,似乎藏著整片風(fēng)花雪月。
好像普天下的水都在她的眼里化開。
真好看啊...
花眠禁不住想。
緊接著,她靠近了仍呆立在原地的姐姐,輕輕踮起腳尖,右手攀上臉頰,指尖輕柔的在少女的嬌顏上滑過,拂去幾顆滾燙的淚珠。
“別哭了,”花眠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都不好看了?!?br/> “我沒哭...”
若木彩猛地向前一步,將少女擁進(jìn)懷里,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我就是......就是...有點(diǎn)高興...”
被如此主動(dòng)的姐姐一把抱住,花眠也是微微愣了一下。
旋即,她身體又放松下來,雙手環(huán)住若木彩細(xì)雪般的后頸,低聲含笑問道。
“姐姐在高興什么呢?可以說出來讓阿眠聽一聽嗎?”
原本如洪水泄地般止不住涌出的淚水慢慢緩和下來,變成一汪汩汩涌出的小溪,順著側(cè)臉滑下。
眼淚滴落,打濕少女的白裙,暈開小片春意。
花眠感受著胸口的微微濕潤,剛想稍稍拉開距離。
可緊緊鎖住自己后腰的纖手卻讓她無從后退。
她輕輕掙扎了一下,無果,索性也就不再嘗試掙脫,只是安靜地貼在姐姐身上,感受著溫?zé)岬膵绍|和心口咚咚的鼓動(dòng)聲。
“我還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br/> 花眠聞言沒有立即回答,她只是伸手觸及若木彩微紅又滾熱的耳垂,輕輕捻了捻。
隨后,她微微垂下眼簾。
“那姐姐以后還想一直能見到我嗎?”
花眠在若木彩的耳邊輕輕說著,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莫名的魅惑,像是塞壬在她耳邊輕唱,要拖著她往海面之下不住沉淪。
話不多,其意卻在耳邊綿延、回響。
“難不成姐姐不要阿眠了嗎?”
見若木彩沒有回答,花眠又在若木彩耳邊一小口一小口地吐氣。
“可姐姐小時(shí)候和阿眠一起睡過...”
“姐姐還說,要和阿眠一起走下去...難不成,都是騙阿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