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九明回轉(zhuǎn)攤子,越想越不是回事。
他修為道行已止步三年,好不容易遇到一位好說話的前輩,要是從中得到一鱗半爪豈不是天大的機緣。
修行者最絕望的事肯定長年累月的原地踏步。
那種煎熬,絕非普通人能夠想象得到的。
好像一條狗被打斷了脊背,往后的日子只能匍匐。
想到便去做,宗九明實在難以忍受一分一秒。
傳承得自蜀中游方道士,雖說來自諸葛武侯的奇門遁甲,終歸傳承殘缺嚴重,只剩障眼法拿得了臺面。
宗九明清楚的很,天地即將大變,此事早已在修行界傳遍了,聽說以前避世不出的宗門,都派嫡傳弟子行走人間,提前找尋機緣了。
先與諸多圍觀的群眾道了聲歉。
撤去障眼法快速收拾攤子,再把攤子放在旁邊酒吧的倉庫里。
朝陳禪離去的方向急切追去。
前輩看似年輕,他也感受不到身上的力量。
但是行走江湖這么多年,直覺告訴宗九明。
錯過這一次,將會與大道徹底的錯開。
嘗到了修行所掌握力量的滋味,宗九明委實不甘心。
他要放開手腳賭一把??!
來到街道的十字路口,環(huán)視附近,哪還有陳禪的身影。
大冷的天。
宗九明急的額頭冒汗。
……
卻說陳禪剛走沒多久,便又感受到那股對人間極大惡意的氣息。
氣息忽強忽弱、起伏不定。
稍后,并沒有用多長時間,穩(wěn)定在一種玄妙的狀態(tài)。
確定了氣息的正主后。
陳禪輕咦了一聲。
過去了約莫四百多年,他首次碰上這種氣息。
仰頭看了眼星象。
平平無奇。
山城的靈氣更無多大的變化,今夜同樣不適合吸收月華星芒。
若是它想選擇修行之所,山城并非絕佳選擇。
靈氣復(fù)蘇最快的那一批城市才是。
皆為神州咽喉。
擱在修行界強盛、靈氣磅礴之時,俱是首屈一指適合修行的圣地。
正因天時地利人和全在,那一批城市即便經(jīng)濟發(fā)展最差的,亦在神州當中不得了。
可惜,山城不是。
隔壁蓉城也不是。
整個蜀中靈氣復(fù)蘇最快的地方落在一座青城山。
放眼偌大神州,也屬此地最為神奇。
既然它重新現(xiàn)世,青城山絕對去不得,選擇山城也有自己的理由。
只是人間有人間的規(guī)矩。
這般憎恨人間的氣息,放任不管,待它成了氣候,修行界沒有幾個人有能力去管。
陳禪停步在一家豪華ktv前。
看著停滿了叫得上名字的豪車。
重重嘆了口氣。
不管過去了多少年,它仍然喜歡聲樂繁華之所。
正待進去。
守在門口的保安趕忙把他攔下。
“你誰啊?”
“我?陳禪?!?br/> “哈哈……小兄弟,我不是問你這個,是想問問你認識我們老板嗎?”
陳禪疑惑道:“不認識,你們這里難道不是ktv嗎?我想唱歌。”
“不好意思啊小兄弟,今天我們老板廣邀好友聚會,瞧瞧這兒停的車,隨便開出一輛價格不菲。”
這位保安說完,另外一位補充道。
“實在抱歉,改日再來吧,我們老板邀請的貴客都到齊了。”
陳禪皺了皺眉頭:“我并沒有看到你們今日不營業(yè)的告示???”
“告示?哈哈……小兄弟有所不知,我們這里以前就不是普通人能進來的地兒,所謂的通知在貴客里傳遍了,沒被我們老板邀請的人,當然今天不來了,唯有改日再到此消費快活?!?br/> 陳禪只能說道:“我有錢……”
“嘿,小兄弟說笑了,你就算有再多的錢,在我們這兒也不好使!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們繁華娛樂會所可不只認錢,你得有地位懂嗎?地位??!”
陳禪退后了兩步,仰頭望了眼掛在外墻巨大且閃爍燈光的牌子,無奈道:“我也得改日再來了?!?br/> 一位保安讓另一位看住他,進門拿了份喜慶的禮包:“小兄弟,我們?nèi)羰钦f了不中聽的話,還望你海涵啊,我們不過是小小的保安,說白了,就是看大門的狗賺的也是辛苦錢,千萬別忘心里去?!?br/> 陳禪笑著擺手:“禮包不必了?!?br/> 轉(zhuǎn)身便走。
循著陳禪的足跡終于找到繁華娛樂會所的宗九明,站在大門口望著陳禪朝他走來。
心中霎時如翻滾的五湖四海,無法定神。
陳禪瞧見他,笑著點頭。
宗九明左思右想艱難開口:“前輩……”
陳禪轉(zhuǎn)身仿佛隨便挑選了方向,“嗯,你說?!?br/> “不瞞前輩,晚輩困在眼下的境界許久了……”
“您是德高望重大隱于市的前輩,想必有法子讓晚輩可以再上一個臺階!”
“前輩!前輩??!晚輩只算修行界里的野修士,沒有背景,就連授業(yè)恩師也云游四方不知所蹤,希望前輩可憐可憐晚輩,指點一二,晚輩……晚輩一定給前輩當牛做馬,報答前輩對晚輩的天大恩情?!?br/> 陳禪雙手負后走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