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動征鐸,客行悲故鄉(xiāng)。雞聲茅店月,人跡板橋霜。槲葉落山路,枳花明驛墻。因思杜陵夢,鳧雁滿回塘”。(唐溫庭筠商山早行)
武關(guān)道又叫做商山路。
道在山中走,一山又一山,崎嶇就如人生路。
蒼翠空高笑迎山,一路向南白云多。
藍(lán)天無垠,紅日當(dāng)空,白云朵朵飄,這就是我的晉國。
我在做什么呢?告訴你們也無妨,我在陪著開心,我在讓他開心。
我怎么讓他開心的呢?
我學(xué)著王伯安。
他靠著戲法收到了徒弟方長空。
我也靠著戲法,得到了孫子的一點點親近。
天下的孩子都一樣,又有誰不喜歡戲法呢?
清晨的時候,開心就醒過來了。經(jīng)歷過苦難,他成長得快了一點。他小心翼翼地做過人,自然早早明白了,人心都是種什么東西。
而他也是個孤獨的人,所以更能夠執(zhí)著堅定地向著自己的目標(biāo)而去。
他醒過來的時候,有點驚訝。當(dāng)然任誰醒過來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個影子,都會驚訝的。
應(yīng)該都是大驚失色才對。
可他沒有失色。
很好,他沒有哇哇大叫,我很喜歡這樣的他。
他一直盯著我,盯了我好一會兒。我知道他的心里在盤算著什么。
好一個母親,好一個金剛,教出了好一個厲害角色。
他只有八歲,他的鎮(zhèn)定和沉著,讓我非常、非常的欣賞。
要得到我的欣賞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我是誰?。课沂抢铐气?,晉國的文帝,晉國的大圣。
世上有好幾個皇帝,但是世上只有兩個傳人的位置。
一個是軒轅的傳人,一個是黎貪的傳人。我就是其中的一個,我的欣賞便是神的欣賞。
他想讓我先開口,我沒有開口,我要看看他何時開口。
馬車停了一下,我看著他吃下了陸五給的干糧。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跟陸五提起我,好像我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他還是一個孩子,一個八歲的娃娃。他真是很不一般。
我們兩個仿佛玩了一個誰先說話的游戲。
他畢竟是個八歲的孩子,我決定不難為他了。
我對他說道:“陳金剛走了,下面的路由我來陪你?!?br/> 他在想,可他不說話,也不回答。
我繼續(xù)說道:“我是一個強(qiáng)者,比陳金剛還要強(qiáng)。所以我的魂影能夠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
他伸手摸了一摸我,他什么都不可能摸到的。
他的手穿過了我的魂影,然后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笑了笑,我在等他,等著聽他接下去會說什么。
他說:“你確實是個影子,可你怎么證明你是個強(qiáng)者呢?”
我想了又想,這讓我有點苦惱了,我出手的話可能會驚動陸五的。
車廂這么大的結(jié)界,最多只能隔離我們的身形和聲音了。
我也暫時還不想驚動陸五。
我們兩個就這樣大眼瞪小眼,他等著我的破題,我在想著我的辦法。
想來想去,就是該死的變戲法了。
我終于淪落成了第二個王伯安,我也為了一個娃娃,用我的大圣神通變起了戲法。
王伯安如果泉下有知,應(yīng)該也會笑得很開心吧。
別著急,伯安,我尊敬的對手。我很快就來陪伴你了,在下面我再試試你的平常心。
我伸出了自己的手影,翹起了手指拈了一拈。一瞬間,在指尖上就出現(xiàn)一朵富貴的牡丹。
他的眼神被吸引了,他應(yīng)該從來沒有看到過這種戲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