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向前行,我們很開心,他也問過我是誰?
我笑而不語,有一天我會告訴他的,我是他的誰。
我相信,那個時候他一定會大驚失色的。
馬車向前而去,車還在秦嶺里,綿綿的秦嶺總是讓我看不夠。
車向著前,車頭的陸五應(yīng)該還是那副渾渾噩噩的樣子,但我卻聽到了他身體里的響聲。
是那支槍在響,是那支巫山玄鐵槍。
槍在抖,槍在鳴,槍好像很興奮,它應(yīng)該是很久沒有出來過了。
我當(dāng)時在跟開心說著秦嶺的傳說,他也聽得很認(rèn)真。
自從我變出了他的母親后,他就知道我是一個可以信賴的人了。
槍又不響了,槍又不動了,車也停下了。
四周有著很多的氣息,我早知道會有這個場景的。我相信陳金剛也知道,莫長生也知道。
在說經(jīng)臺上,我們?nèi)齻€都感覺到了那個人,他藏在樓觀里。
他叫謝綸,時一個中圣。他是謝長真的兒子,他的父親就是為我戰(zhàn)死的道宗長真,崔存真之前的道宗宗主。
謝倫是一個有目標(biāo)的人,他一直以為我會把道宗的宗主給他。
因為他的父親是為我死的。
我沒有給他,我其實是為了他好,我希望他能活得長久一點。
可當(dāng)我讓我的弟子崔存真接過宗主之位時,我看到了他的眼神,我就知道這個人是肯定活不長的。
后來存真也死了,當(dāng)我讓長生接位的時候。我知道這個謝倫是死定了。
他覺得很失望,所以他投向了我的兒子齊王。
他看到了太乙山下的馬車,他肯定又想了一個糟主意。
他看到了陳金剛久久地跪在那里,他一定很好奇,也一定很想知道車?yán)锸亲l。
他是個中圣,確實很強。
他要出手了,他知道馬車?yán)锟隙ㄓ兄芫实膴W妙。
為了謝家,他要找到任何,可以讓謝家繼續(xù)站在晉國的機會。
陸五也是個中圣,他也很強吧。
那就讓我看看陸五的槍吧。
四周傳來了機括的聲音,一枝枝的弩箭飛了出來。
我搖搖頭,修行人對修行人,何必要這么空虛的表現(xiàn)。謝倫就是這樣,也不知道長真花了多少錢,才把這個兒子弄到了中圣。
長真也可憐,他只有一個獨子,他確實沒有什么辦法。他總是憂心忡忡,我想他也覺得自己的兒子活不長吧。
我想起了長真,是長真把我推到彩云里去的。我這次就做個順?biāo)饲榘桑屗粫娴乃蓝恕?br/> 馬在鳴叫,它們一會兒舉蹄向天,一會兒慘然倒地。可不管馬兒是怎樣的動作,都會讓車身搖晃,讓開心無法坐穩(wěn)。
弩箭一直不停下,車邊都是箭枝掉落的聲音。此刻馬車應(yīng)該更美了,地上一定有了很多美麗的羽毛吧。
可是沒有一支箭能夠碰到這輛車。別問我,我什么都沒做過。
試探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因為陸五坐在原位,而地上是一支支折斷了的箭矢。
一群人殺了出來,這肯定是謝氏的人。他們從陳地來到了關(guān)中,長真就是謝氏的人。
我又搖頭了,因為我看到他們都蒙著面。
我為長真悲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多此一舉的蒙面。
他們包圍了馬車,也就只包圍了一瞬間而已。
這里就如放起了鞭炮一樣,砰砰砰地爆響了起來。
一個個身體炸開,一個接一個的炸開。可是馬車就如在一個空氣的屏障里一樣,一點顏色都沒有沾染上去。
陸五沒有動,他的槍也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