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如果在這里,不禁要為沈輕寒喝彩了,陸昊天如果能有沈輕寒這樣清醒,原本陸昊天只要按兵不動,不犯大錯,那皇位還不是唾手可得?非要選擇下下策,逼宮造反,最后便宜了陸昊熙。
陸昊天在沈輕寒的勸慰下漸漸平息了怒火,繼續(xù)同沈輕寒學(xué)習(xí)彈琴作畫了。
而粘桿處這個機(jī)構(gòu)也迅速地建立起了一個雛形,不過一開始,宮中包括朝廷中都沒有人在意這個機(jī)構(gòu),畢竟聽女皇陛下的要求,這就是個做做閑事,負(fù)責(zé)娛樂的機(jī)構(gòu),不可能有什么實權(quán)。
然而這群人中不包括沈輕寒。
沈輕寒在聽到粘桿處這名字先是一愣,這名字怎么這般熟悉?于是她追問陸昊天:“昊天,這粘桿處到底是干什么的?”
陸昊天隨口應(yīng)道:“母皇說夏日蟬鳴聒噪,惹得人不得安寧,這粘桿處便是專事操桿捕蟬的人。”
沈輕寒還是覺得異常熟悉,但是一時間并沒有想起什么,這件事便暫時擱置了。只是心中還隱隱有著不安。
是日,天朗氣清。
李如嫻帶著王府眾人去尼姑庵里祈福,今上倡導(dǎo)節(jié)儉,因此無論是皇子還是大臣,出門都不易太過講究排場,李如嫻一行人也異常低調(diào)。
“小姐,少爺那邊傳信過來說一切準(zhǔn)備就緒。”準(zhǔn)備出發(fā)前,青桐附在李如嫻耳邊低聲說道,青桐李如嫻從離家?guī)н^來的貼身丫鬟,也是李如嫻乳母的女兒,從小和李如嫻一同長大,感情深厚,情同姐妹。
李如嫻點了點頭,心中安穩(wěn),貝齒輕咬著下唇,手指被她自己捏的青白。
“小姐,咱們真的要這樣做嗎?”青桐的心中有些忐忑,欲言又止道:“老爺當(dāng)時將你嫁給王爺,不過是想為你求得一世安穩(wěn)……”
李如嫻輕輕地嘆了口氣,制止了青桐的話:“唉,青桐。你別說了,我意已決。今日過后,更是再無回頭之路?!?br/>
青桐點點頭,堅毅道:“好,小姐,青桐誓死追隨。”
李如嫻柔婉的面頰上滿是動容,眼眶甚至有些泛紅,她伸出手來拉起了青桐的手:“青桐,謝謝你?!?br/>
青桐的眼圈也有些微紅。也握住了李如嫻的手:“小姐待青桐如同親生妹妹一般,青桐也不過投桃報李罷了?!?br/>
李如嫻一行人此番前往的,是京城外的玉山上的尼姑庵,專門接待達(dá)官貴人家里的女眷,離王府甚遠(yuǎn),一個來回便要大半天,因此李如嫻一行人便決定在尼姑庵內(nèi)過夜。
尼姑庵中彌漫著焚香的氣味和誦經(jīng)的聲音,讓人心中異常寧靜。李如嫻也是如此,她跪在菩薩前的蒲團(tuán)上,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在心中祈禱著。
李如嫻上輩子對神明并不敬畏,更別提相信??伤厣鴣?,反倒是信了,也許這世界上真的是有神明的,不然為何自己為何會經(jīng)歷如此離奇之事呢?
一愿家人平安,二愿一切順利。
李如嫻的口中念念有詞著,語畢她又虔誠地對著菩薩扣了扣。他們初至尼姑庵祈福這日過得異常平靜,不過這卻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
夜?jié)u深。
李如嫻依然站在窗前,她的眼眸幽深,視線放在了遠(yuǎn)處山林中,這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夜,李如嫻對這一夜記憶異常清晰。
上輩子的李如嫻似乎所有的記憶都與陸昊天有關(guān),而這正是陸昊天娶了沈輕寒之后,第一次找自己。
她那時心中忐忑而又期待,甚至不顧男女大防和陸昊天私下見面。而陸昊天不過是尋求她幫忙,陸昊天需要她背后的李家,卻不是做什么正事。
那時候的李如嫻全然不顧及李家上下安危,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李如嫻那時候單純,想法也很簡單,她就是想要陸昊天知道,她比沈輕寒有用多了。選擇沈輕寒而不選擇她李如嫻,就是陸昊天的錯誤。
回去之后,李如嫻和李將軍說了陸昊天的要求,李將軍勃然大怒:“嫻兒,你怎么這般糊涂?咱們李家是效忠當(dāng)今圣上的!并不是他陸昊天的心腹!”
李如嫻聽了李將軍的話還不以為然,她撅著嘴不服氣道:“那太子不就是未來的圣上嘛……”
“那也是將來的事情!”李將軍打斷了她,恨鐵不成鋼道。
“可是……可是……咱們幫了太子也是立了大功啊,以后太子登基,難道還會忘了咱們家的好不成?”李如嫻還是振振有詞,強(qiáng)詞奪理道,甚至還越說越覺得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