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其名,“玩家雷達”的作用是掃描周身一定范圍并發(fā)現(xiàn)任意玩家所在的位置。只是就跟【日記本】一樣,啟動這類超現(xiàn)實的道具都需要輸入厄運粒子。不過相較于昂貴的日記本需要5點,這款玩家雷達已經(jīng)算是廉價產(chǎn)品了,只需要1點厄運粒子就可以發(fā)動1次。
雖然便宜,但是限制條件也頗多,首先是必須要玩家戴在手腕上,其次則是一天最多發(fā)動3次,在當晚的12點會自動刷新次數(shù),而且目前只能檢索以發(fā)動者為中心直徑50m范圍的球形空間——這些都是【系統(tǒng)】寫在道具介紹中的。
這著實令他大吃一驚,要知道當初葉洛獲取日記本時,關于日記本的道具介紹只有簡單的“捕捉靈魂的記憶碎片。1次/5點厄運粒子”,以至于他至今也不敢說完全吃透了日記本的功能。
葉洛知道這是《厄詭游戲》“保持未知”的基本準則,所以系統(tǒng)這一次將玩家雷達介紹得這么清楚,反而讓他有些不習慣了。
而更讓葉洛覺得微妙的是,為什么會獎勵這個雷達?
【系統(tǒng)】發(fā)布的道具往往對當前的局面有著立竿見影的作用,正如在《貓鼠游戲》中的【日記本】讓葉洛成功發(fā)現(xiàn)了寶木集的秘密,從而破解了副本。
不僅如此,葉洛在事后想來,“日記”作為一種充滿了主觀性質(zhì)的記敘文體,其實已經(jīng)暗示了副本的破局點在于寶木集錯亂顛倒的記憶。
那他手中的這個雷達呢?
“系統(tǒng)在這個時候給我‘玩家雷達’,是否意味著這款雷達對于結(jié)束灰鯤事件而言是至關重要的一把鑰匙?”
他凝視著手表。
“日記暗示了‘記憶是模糊且可疑的’,雷達又暗示了什么?”
葉洛昨夜在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jīng)使用過了一次雷達,屏幕中的中央閃爍了2次綠色的光芒,就歸于平靜了。閃爍光芒表示雷達掃描到了玩家,但那光芒僅僅出現(xiàn)在中央,則表示在50m的范圍內(nèi)只掃描了葉洛他自己一個玩家。
剛才在打開門讓那修理人員進來之前,葉洛則是使用了今天的第一次雷達掃描,結(jié)果與昨晚一致,鏡面中央閃爍了兩次綠點就歸于平靜,表示那維修人員不是玩家,也表明葉洛的鄰居也不是玩家。
葉洛的舉動還算不上警惕,實際上,在看到“玩家雷達”四個字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已經(jīng)自然而然地浮現(xiàn)出了一個計劃——坐在出租車上,開著雷達,在整個南城逛一圈。如此一來,只要不是運氣太差,他總能碰到一兩個玩家,說不定就能遇到那兜帽人。
只可惜,這雷達有著“一日三次”的限制,50m的球形范圍也算不上特別大,而且還需要消耗葉洛為數(shù)不多的厄運粒子。他只能期待著再一次與那兜帽人相遇,到時候就可以看清楚對方究竟是什么身份。
……
……
隨手將甜牛奶的空盒向身后一扔,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正正地落入垃圾桶中。
葉洛靠在沙發(fā)上的挺拔后背略微前傾,在茶幾上撿起紙和筆,左手修長白皙的食指輕輕地敲擊在玻璃材質(zhì)的桌面上,發(fā)出清脆悅耳的響聲。額前凌亂碎發(fā)下的雙瞳閃爍著思索時候的沉凝目光。
【系統(tǒng)】任務獎勵的事情分析得差不多了,更深入的也不是當下可以挖掘的秘聞。他開始安排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目前看來,關于灰鯤事件,我的手中有2條比較清晰的線索,一是沈沫這條,二則是——張菱。第一條線,只能等著手機修好或是沈沫的醒來。而第二條線……”
葉洛的眼中閃過一抹憂色。
心愿雖然是在津津有味地看著電視劇,但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表情,問道:“哥哥是在擔心張菱又遇到那天的突發(fā)情況嗎?”
“嗯。其實在我的計劃中,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張菱被某只怪異盯上了,最好的方式當然是時刻跟在她身后,一方面是保護她的安全,一方面是追查那只怪異的蹤跡。只是沒想到……一夜過去,竟然已經(jīng)到了十天之后。”
“打電話過去問一問?”說完,心愿便反應過來,“哥哥肯定已經(jīng)問過了吧?”
“我剛才在門外的時候就問過了南城一中的教務處。很可惜,上周就已經(jīng)過了初中的補習時間,學校里并沒有關于她的消息。”
其實他還自稱是警視廳的探員,詢問了張菱的住所和父母電話。不過南城一中的老師非常警惕,說是只有他登門出示相關證件,他們才會透露學生的私人信息。
想到這里,葉洛的腦海中便浮現(xiàn)出了那名許愿探員的身影。那天上午聊天結(jié)束后,兩人本來約好了有空再交換情報,他卻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十天,不知道她會做什么反應。
其實葉洛還好,他一向孤家寡人,以前還有葉菲會來他家竄門,現(xiàn)在葉菲失蹤,他就算消失一個月,也不會有人在意。只是有意思的是沈沫,消失了十天,卻也沒有掀起波瀾。剛才葉洛打電話給南城一中的時候也順便詢問了沈沫,對方的態(tài)度非常自然,并不像是聽見“一名失蹤老師”的名字的態(tài)度,只是說,“放假了,初中部的老師也都沒有排班?!?br/>
他只能將其歸于【怪異】的能力。
“或許我可以向那名許愿探員尋求幫助,她的身份可要比我便利多了。”他尋思著。
“但是哥哥不是不太放心那個人嗎?”心愿問道。
“確實是的。但這只是我的‘個人感覺’——她天然讓我有好感,這讓我覺得不太合理。但實際上,我并沒有真憑實據(jù)?!?br/>
“那我還挺想知道的,那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心愿眼中露出好奇,“能讓哥哥天然有好感?!?br/>
心愿的話讓葉洛心中一動。他想起在初中教學樓中是心愿捕捉到了那類似于“花鳥市場”的味道,從而令他發(fā)覺了那棟教學樓被怪異侵蝕的秘密。在灰鯤事件上,心愿明顯要比他敏感。
他沉吟半晌,說道:“心愿,下次我跟她再見面的時候,你可以在傘中‘看’著外面,但以防萬一,還是不要出來?!?br/>
心愿點了點頭。
其實,讓葉洛對許愿不放心的另一個直接原因是——許愿以及她口中那位“老大”太過神秘了。受灰鯤的影響,葉菲的親朋好友都認為她已經(jīng)死了,葉洛不受影響或許是因為【玩家】身份,但許愿和她的老大呢?是否也是玩家?
玩家和玩家并不一定是同一陣營,這讓葉洛不得不防。
“等一下。是不是玩家,用雷達試一試不就知道了嗎?”葉洛忽然意識過來,“兜帽人找不到,難道一個在職警員我還找不到嗎?本來之前儲存了她的電話號碼,只是現(xiàn)在手機損壞了手機號碼也丟失了。不過……或許可以直接用打電話到市警視廳找人?!?br/>
葉洛立刻采取行動。
只是當他坐在餐桌前啟動筆記本電腦,打開瀏覽器,還沒等開始搜索市警視廳的號碼,就聽見門鈴聲驟然響起,然后就是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葉洛先生在家嗎?”
他不禁側(cè)目,因為這赫然是許愿的聲音。
這么巧?
葉洛站起身來,心愿則是立刻乖乖地鉆進了傘里。
他并未立刻打開門,而是拿起合攏的黑傘退到了墻邊,估計著此刻他與大門的距離有十米左右,便輸入厄運粒子,啟動了玩家雷達。
他要看一看許愿究竟是不是玩家。之所以拉開距離是以防兩人在雷達顯示器上的定位可能會重合在一起。
葉洛緊緊盯著手表。但令他失望卻也松了一口氣的是,依舊只是在屏幕中央閃爍了幾下綠芒,就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