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決突然的暴怒,讓我始料未及。
我竭力壓著自己的顫抖,告訴自己不慌,強壓鎮(zhèn)定,膝蓋重重地砸在了青石磚上,高聲道:“奴婢沒有以下犯上,是有人要誣陷吟妃娘娘私藏鳳冠?!?br/> “此次皇貴妃娘娘可做主,吟妃娘娘亦可做主,請皇上明鑒,奴婢絕沒有以下犯上?!?br/> 謝輕吟連忙拿起鳳冠,跪在了我的面前,高舉鳳冠:“皇上,今日有人拿此鳳冠誣陷臣妾,被阿酒識破,賊人小太監(jiān),迅速的跑了,跑的途中還沖撞了皇貴妃,請皇上明鑒?!?br/> 蘇慕華身邊的宮女玉寒,也過來跪下,眼瞟著在赫連決懷里的姜媚兒,“啟稟皇上,媚妃娘娘宮中有一小太監(jiān),頂著媚妃娘娘身邊之人之名,企圖構(gòu)陷吟妃娘娘私藏鳳冠,幸虧我們家娘娘,還有吟妃娘娘識破了,才沒讓那奸人小太監(jiān)得逞,求皇上明鑒?!?br/> 玉寒說話很有水準,一來撇清了蘇慕華跟姜媚兒一起來查找鳳冠的,二來誣陷謝輕吟私藏鳳冠之事是姜媚兒挑起來的,是他身邊的太監(jiān),拿著假鳳冠來企圖誣陷的。
赫連決聞此一言,眉頭微微皺起,低頭看著自己懷里的姜媚兒:“可有此事?”
姜媚兒小臉慘白,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臣妾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身邊的太監(jiān),怎么就那么大個膽子?。 ?br/> “皇上,不關(guān)臣妾的事兒,臣妾手無縛雞之力,哪里能冤枉得了別人,晨曦宮里的那些人,臣妾不知根知底啊?!?br/> 赫連決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晨曦宮里的太監(jiān)宮女,是他自己挑選的,突然間吃里扒外,是讓他難堪。
而我,因為謝輕吟和玉寒的話安全了,他不能不分青紅皂白,更加不能駁了謝輕吟的面子。
“吟妃你可還記得那小太監(jiān)長什么樣?”赫連決聲音陰沉似水,問道。
謝輕吟點頭道:“臣妾記得,絕對要把此賊人抓住,他差點害貴妃姐姐傷了身體,動了胎氣?!?br/> “把他的畫像畫來讓阿酒呈給朕!”赫連決下著命令,“朕倒要看一看,哪個賊人如此大膽,敢借著媚妃的名頭生事?!?br/> 謝輕吟瞬間順著他的話往上爬:“皇上圣明,好在貴妃姐姐和阿酒識破了賤人,才沒有讓賊人得逞?!?br/> 赫連決冰冷的視線掠過我身上,嗯了一聲,他也不好再計較我什么,一旦計較起來姜媚兒就逃脫不了干系。
隨即叮囑謝輕吟好生休息,攬著姜媚兒就離開了。
我憋著一口氣,后背都浸透了,赫連決一走,我長長舒了一口氣。
謝輕吟把手中的鳳冠,往地上一扔,手一抬,我連忙伸手去扶。
她施了一個眼色給煙茶,煙茶連忙進了屋子里,出來之際,手中拎著一個小布袋。
謝輕吟拿個小布袋塞進玉寒手中:“皇上送媚妃回去,姑姑是無法教她規(guī)矩了,還是先行回宮告訴貴妃娘娘,剛剛這里所發(fā)生的事情,好讓貴妃娘娘心里有個底?!?br/> 玉寒被塞入小布袋也沒推辭,隨即把小布袋放在自己衣袖中,看了一眼被摔的七零八落落的鳳冠,恭敬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會照此回答,奴婢先行回去了?!?br/> “姑姑慢走?!?br/> 玉寒離開。
院子里一下子剩下桃之夭夭殿的眾人,謝輕吟揮了一下手:“把院子里的東西,都擺回原位。”
宮女太監(jiān)齊刷刷地應(yīng)聲。
我和謝輕吟回到了房間里,她帶著鮮血的嘴角劃過一抹狠毒,“媚妃,我跟她勢不兩立,今日她又再一次,如先前給太后請安時一樣,讓我沖撞了皇貴妃。”
“皇貴妃娘娘便誤以為,你對她懷中的孩子不利,命人打了你?”我接著話問道。
“對!”謝輕吟拿著怕著恨恨的擦著自己的嘴角:“皇貴妃打了我,媚妃說這是昨天晚上我搶了皇上來我宮殿付出來的代價。”
“緊接著,她就跟皇貴妃說,我宮里有鳳冠,皇貴妃在被我沖撞之后,心性不穩(wěn),一下子就信了她的話,就來了后面的這一出?!?br/> 看得憤恨不已的謝輕吟,我決定火上澆油,上前一步弓著腰,對她道:“皇上有意偏袒媚妃娘娘,大概是因為和媚妃母家有關(guān)?!?br/> 謝輕吟眼睛一斜:“她的母家?小門小戶的東西,算什么母家?”
她的言語和神色不像說謊,祈驚闕沒有告訴她姜媚兒是姜家的孩子。
我繼而又道:“她不是小門小戶之女,她是一品軍侯,姜道然家的庶女,姜媚兒?!?br/> 謝輕吟雙眼陡然睜大:“你說的可是屬實?”
“奴婢絕無半點虛假?!蔽页林曇粽f道:“您若不信的話,您可以委托您的家人,在宮外查詢一番?!?br/> 謝輕吟斂了一下神色:“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覺得皇上未免太厚此薄彼了,雖然我沒有見過姜酒皇后,但是她的大名我可是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