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放下了茶盞,笑著轉(zhuǎn)眸看向窗外。
窗子是開著的,樓下的喧囂原原本本地傳了進來。
在鐘安毓說下一句之前,他歪了歪頭,淡聲道:“我尚未想好呢?!被仨臅r候笑得極好看:“若想到了,再告訴你?!?br/>
“……”她一摁桌子站起了身:“淮安!”
“嗯?”鳳眸微瞇,心情是顯而易見地好。
鐘安毓嘴唇動了動,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該說些什么。眼睛看向窗外的時候忽然一凝,在對面兒房間里頭桃紅色衣裳的女子正巧笑倩兮地坐在窗旁,而她的對面,也不知是誰?只覺得側(cè)顏頗有幾分眼熟。
“罷了?!彼凰V袖,轉(zhuǎn)身隱匿了眼中的神色:“你既然不肯開口,那就改日再敘吧?!?br/>
見少女頭也不回地朝著屏風外的房門走,淮安公子也沒挽留,只笑著問:“鐘姑娘來都來了,不喝了茶再走?”
“不必?!甭曇魝鱽淼牡臅r候她已經(jīng)走出了門,屏風后傳來“砰”地一聲關門聲。
鐘安毓走了好一會兒,門再次開了,淮安臉上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地是一縷迷茫,他嘆了口氣:“明逸啊,你說……我現(xiàn)在都不告知她我的身份,是不是有些過分?”
少年抬起纖細修長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輕一勾,臉上的輕紗便落了下來,露出越子欽那張絕美無暇的臉。
明逸盯著主子的面容一時也不知道如何說,半晌才“嗯”了一聲。
“你覺著我應該怎么辦才好?”越子欽開著明逸的臉,支著腮:“她若不知道我就是淮安,萬一,不喜歡本王,喜歡上‘淮安’怎么辦?傷腦筋?!?br/>
明逸有些心塞,自家主子這操作著實不妥,自家吃自己的醋可還行?
偏偏他作為屬下也不好說透,附和道:“主子英明偉岸,依屬下看,鐘安毓小姐不動心那是不可能的。”
“說的也是。”越子欽轉(zhuǎn)頭看向外邊兒,嘴角越來越上翹:“那本王便挑個機會告訴安毓得了?!?br/>
“您拿主意?!?br/>
……
鐘安毓沒有下樓,這第三樓的走廊是在外圍,雖說有兩處下去的階梯,但整個樓層的回廊是聯(lián)通的,她憑著記憶,走到一處轉(zhuǎn)角,只掃了一眼,果然看見兩個人守在一間門外。
若是沒有看錯,那門便是奇怪女子所在的門外。
為了不引起注意,她便站在拐角,既不離開,也不轉(zhuǎn)過去露面,只豎起耳朵聽動靜。
這里隔音效果雖好,但是,因著三樓人少,腳步聲的遠近極好分辯,若是那女子離開的時候能說上一字半句的,那就完美了。
鐘安毓足足等了有一盞茶的時間,忽然,回廊中間的房門兒忽然開了。女子的嬌聲傳了出來:“您且放心,奴家一定辦到。”
“好?!钡统恋哪新暭舳痰貞?。鐘安毓眼眸瞠大心下沒來由地有些緊張,倒不是因為旁的。
此男子聲音委實太過干脆利落,看似不高,卻分外厚重,無意中能有這樣特點的唯有一種人——那就是練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