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時,慕容煜的仆從就端上來一個托盤。
他抬手揭開上面的綢緞,里頭竟然是個精致的小盒子。仆從把它送到了鐘安毓面前,示意她打開。
“這是我送給鐘安毓小姐的禮物?!?br/> “不需要送我什么禮物的,其實我……”她素手輕抬,隨手打開了盒子……
里頭金燦燦的幾只珠釵晃花了鐘安毓的眼!她瞠大了眼睛:“這個是……”
“是極光閣的樣式……”慕容煜話還沒說完,鐘安毓又摸又問。
“這釵可是足金的?”
慕容煜愣了一下:“足、足金的”
“你發(fā)誓?”
“……我發(fā)誓?!?br/> 鐘安毓臉上露出個笑,一把將金釵給收了,抬手捶了一下他的胸膛:“不錯嘛,慕容煜,夠意思?。 ?br/> 她家里能賣的東西都收拾收拾賣了,存的銀子剛好差點兒才能盤下自己看中的生意,這慕容煜送金飾簡直是瞌睡來了遇枕頭啊!
現(xiàn)在事情終于能解決了,鐘安毓甚至已經(jīng)在想,該去哪一家把這金子熔了?她一高興,前面的不快自然可以讓它隨風飄去……她微微湊過去了一些,笑著道:“哎,慕容煜你放心,今日讓你破費了,來日我定會罩著你的?!?br/> “那就……就多謝鐘安毓小姐了。”
酒足飯飽,她也沒食言,果真把沒吃完的東西都打包回去了。
一進屋子,鐘安毓就將幾支金釵丟給了小柒:“明日尋個機會出去,把這金釵賣了,或者干脆拆了熔金子!”
小柒一臉驚訝道:“這般好看,小姐不打算留著?”
鐘安毓道:“你跟了我這么久,幾時見我戴金釵的?”
“也是……”小柒反應(yīng)過來,自家小姐在邊塞時候一直是男裝,回來以后即便是女裝也只喜歡簡單的發(fā)飾,常常是一只玉簪往頭上一挽就成了。
鐘安毓站起身,興奮地踱了幾步,臉上眉飛色舞地開了口:“算一算,銀子也查不多夠了,鋪子咱們不缺了,倒是西市那邊的酒樓應(yīng)該是夠了吧?”
小柒把金釵掂了掂:“嗯,奴婢得空就去辦。”
“好?!彼肓讼肽嫉溃骸斑€是我親自去吧!另外,越子欽那兒,他上次給我找回的東西可不便宜?!?br/> 鐘安毓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那就把他入股的部分算進酒樓里吧。若他再來,便寫個條呈,叫明逸帶回去。”
之所以不把酒樓的分成文書給越子欽,其一,他必定看不懂上面的東西,其二,鐘安毓看得太清楚了,說是給他的,其實真要打理起來,也只有嫻貴妃處或者其母家能出面代理。說到底,也是跟貴妃娘娘打交道。
若是由明逸交給貴妃,明逸是越子欽的貼身侍從,所以不會有什么問題。
但是要是這等東西刻意讓越子欽交過去,那可就有利用他懵懂純真的嫌疑了。
有些事情,利益是真的要講的,但不能放到明面兒上,也須得注意是和誰去講。
接下來的幾日越子欽倒是日日過來鐘府找鐘安毓玩,大約也都是帶他去騎馬又或者投壺聽戲之類的。但慕容煜也好似約好了一樣,也經(jīng)常過來下帖子邀請參加詩會之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