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曉花偷偷的從礦上支出了一萬塊錢。
雖然這兩年家里順風順水,有時候一天收入就好幾千元,但耿仲五管理嚴格,每個月也就給耿曉花一千元的工資。
不是耿仲五小氣,而且因為礦上花銷太大了,不確定因素太多,還有不少貸款,從整體上看,也是緊巴巴的。
一萬塊錢買個打手去打人,到底值不值。要是幾天前,耿曉花覺得這樣的蠢事一輩子也不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但現(xiàn)在覺得不干這樣的蠢事出出氣,遲早要氣死。
當然,還有另一個問題,那就是張?zhí)戽i到底可靠不可靠。畢竟,張氏兄弟認識方辰在前。
耿曉花思考了很久,覺得沒問題。因為那一天方辰在茶館里談事情,并沒有給予張氏兄弟多少尊重,率先離開,等同于打人家的臉。而且生意也近乎談崩了。
這樣的情況,張氏兄弟還回護方辰就太過于憨厚了。
盛興區(qū)的大佬是憨厚的嗎?
肯定不是了。
耿曉花下定了決心,但在實施過程中卻并不順利,因為并沒有直接見到張?zhí)戽i,還是程涵中間傳話。
“為什么不見我?”還是在飯店里,耿曉花面對程涵,直接質(zhì)問。
程涵說道:“鎖哥是什么樣的人?怎么可能誰都見?”
“我見過他哥哥?!?br/> “他哥哥能跟鎖哥比嗎?”程涵很是不耐煩。
“你們那天見到他哥哥,也是不敢說話就跑了啊。”
程涵解釋道:“就這么說吧,鎖哥就是武松,他哥哥是武大郎,當然了,他個人比武大郎要厲害,但就是這樣的層級。我們見武大郎就跑,還是因為害怕武松啊。”
耿曉花覺得這個話應(yīng)該是對的,因為張?zhí)焐拇_比較憨厚,而且方辰也并不害怕他。
“那他什么時候能揍方辰?!?br/> “哎呀,這個事兒對鎖哥來說太簡單了,他什么時候有時間就什么揍?!背毯f道:“而且地點也沒有局限。去你們村也行。”
“但他什么時候有時間?”
程涵一攤手:“那我不知道了。”
耿曉花又發(fā)愁了,這聽起來也不靠譜啊,要是兩三年沒時間,那不是完了嗎。到時候自己說不定就嫁給方辰了,那真是謀殺親夫了。
后來靈機一動,既然能夠在茶館創(chuàng)造一次機會,為什么不能再創(chuàng)造第二個機會呢?
只要方辰去市里,就堅決的粘上去,也不讓他開車了,自己開車把他帶到張?zhí)焐湄浾静痪托辛恕?br/> 把人帶到張?zhí)戽i眼前,他總不能說沒時間吧?
至于會暴漏是自己這個幕后兇手,耿曉花已經(jīng)不在乎了。反正打了之后,以方辰的智商也能夠猜到,那還瞞著個什么勁兒呢?
可惜的是,如果真的打了他,估計親事也就黃了。到時候老爸不會饒了自己。
耿曉花非常清楚父親耿仲五對方辰的喜愛,要不是作為未來岳父必須秉持矜持以不降低女兒的身價,耿曉花覺得父親會直接把自己塞到方辰的被窩。
所以,到時候是吊在梁上打,還是關(guān)一個星期黑屋,都有可能。
想到這里,耿曉花也覺得全身寒嗖嗖的。
只是有所得必有所失,被父親打是身體上的,而方辰的羞辱是心理上的。
肉體上的疼容易消,而心理上的委屈,越醞釀越濃稠。
因為晴天的時候,方辰都會去出車。
方家的家教很嚴,絕對不會給方辰隨意出去浪的權(quán)限,只有下雨天不能干活了,才給方辰時間去玩或者干別的。
所以耿曉花眼巴巴的盼著下雨。
兩三天之后,雨終于來了。
耿曉花開著車堵在了方辰的家門口。
方學文剛要出去,就看到酒紅色的桑塔納,奇怪的問道:“曉花呀,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