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無論如何,荊建心目中最重要的就是趙霞。也許談不上有什么愛情,但僅有這一個親人,也只承認(rèn)這一個,而那種感情已經(jīng)完全變得刻骨銘心。
因此在此時,荊建只想為趙霞考慮,一心就想要為她好。然而分處兩地,信中又做不到充分交流,于是倆人不約而同就有了極大的誤會。很可悲,這年代通訊不暢??赡芪磥砭褪庆译娫捴?、2個小時的事,然而現(xiàn)在根本就做不到。
而源自荊建前世的記憶,對趙霞的內(nèi)疚,導(dǎo)致的主動提出分手,于是這個撕開的裂痕,就這樣變得越來越深,越來越大??沼噙z憾,起碼是現(xiàn)在。
……
離著自己的家還有一段路,路倒是挺好走,雖然沒有路燈,月光依然明亮。荊建摸出一根煙點上,身后卻突然響起急促的自行車鈴聲。
“荊建,你怎么在這兒?”荊建回頭,就見魏穎芝滿頭大汗跳下自行車,而在自行車后座上,堆著滿滿的一堆學(xué)習(xí)資料,而在資料封面,是一位坐著輪椅正在微笑的少女。
荊建連忙很紳士的接過車把,推起車笑問:“你不照樣也在外面野?”
“就你貧?!蔽悍f芝笑啐,摸出塊手絹,擦了擦額上的汗,“地區(qū)開會晚了,誤了車,只能借臺自行車回來?!?br/> “怎么沒人憐香惜玉?”荊建嬉皮笑臉,開著玩笑。也許朝夕相處越來越熟悉,面對魏穎芝,荊建說話也變得越來越隨便,“就那么忍心?讓我們的魏老師做牛做馬?”荊建推的有些吃力,后座的那些“核心價值觀”還真夠沉重的。
“正經(jīng)點,我不理你了?!蔽悍f芝說話的語氣,怎么聽都像是在撒嬌。
荊建倒沒注意,笑著打哈哈說:“呵呵,好,正經(jīng)正經(jīng)?!?br/> 走了幾步,魏穎芝的心突然有些堵。望著荊建的背影,咬了咬嘴唇,她突然說道:“小建,你能不能以后別這樣?”
“嗯?怎么樣?”荊建疑惑地看了魏穎芝一眼,難道剛才惹她生氣了嗎?不該啊?魏穎芝不會那么小氣呀?看到魏穎芝一臉糾結(jié),雙手死擰著自己的手絹,荊建關(guān)心道,“抱歉。你……沒事吧?”
魏穎芝的臉上更加糾結(jié),憋了一會兒,至于忍不?。骸安皇俏?,說的是你。小建,你究竟想戴面具到什么時候?天天表面上嘻嘻哈哈,有什么苦悶為什么不敞著說?”
“什么戴面具?什么意思?”荊建大為奇怪。他根本沒想到,魏穎芝居然是在關(guān)心自己。不過這突然來的關(guān)心,怎么有點莫名其妙?
魏穎芝深呼吸一口,似乎鼓起全身勇氣,準(zhǔn)備豁出去了:“是朋友,早就想找機會勸你。你似乎什么都不在乎,可你心里卻裝著許多事。憋著傷身,躲避不解決任何問題。”
幾句話一聽,荊建就已經(jīng)明白,魏穎芝的誤會似乎越來越深。雖然有些哭笑不得,但他也有了些反思,重生已經(jīng)好幾個月了,自己似乎還未完全融入,仿佛像是旁觀者那樣,俯視著人間百態(tài)。而這樣的若即若離,已經(jīng)讓魏穎芝有所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