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明白青年意思。
一來他剛上任,神力微弱,二來巫孽擅長隱匿,很難發(fā)現(xiàn)。
“看來,那神衛(wèi)在我杏丘廟,是得不到滿意結(jié)果了?!?br/>
劉景無奈搖頭,就要與青年告別,忽然一個聲音插入。
“這么點事都辦不到,也不怕被人小瞧!”
話落,輕紗長裙的杏仙,輕盈走來。
剎那間,狹小空間充斥著滾滾霞光。
神光中的杏仙,好似一位天女下凡。
青年慌忙行禮:“見過杏仙娘娘?!?br/>
杏仙矜持的點頭,冷眼瞥向劉景。
“道友神通廣大,便請出手吧?!?br/>
劉景抬手,做出個邀請姿勢,對女人的諷刺并不在意。
杏仙頓時一拳打在棉花上,又不好在小神面前失態(tài),只得暗自咬牙。
“那什么青桐鄉(xiāng)神衛(wèi)是個廢物,血蠱根本沒出梧桐山?!?br/>
杏仙將氣灑在孔修身上,手一揮,洶涌神力涌向虛空,狹窄空間猛地震蕩。
青年眼皮直跳,生怕這兇悍的杏仙娘娘,把他這神祇空間給打個破洞。
一片神光忽然展開。
先是出現(xiàn)山腳小鎮(zhèn)的畫面,隨即探入山嶺,穿過連綿的梧桐林,落到一個低矮洞穴。
畫面停在洞穴,隱約有血光從洞穴里向外溢散。
杏仙看著洞穴的眼神,充滿厭惡與糾結(jié)。
揮手散去神光,畫面隨之散去。
杏仙留下句話后,滾滾霞光猛然裹起曼妙身軀。
“打發(fā)走姓孔的,來陰府見我?!?br/>
“恭送.......”青年話還沒說完,杏仙已然消失。
訕訕的摸了下鼻子,青年看向劉景:
“呃,杏仙娘娘當(dāng)真雷厲風(fēng)行。”
劉景笑了笑,隨即告辭。
神念飛升,順著香火絲線瞬息返回杏丘廟。
孔修早已不耐煩,見劉景眼中靈光恢復(fù),當(dāng)即冷聲道:
“道友此去這么久,別告訴我毫無收獲?!?br/>
張松亭偷偷瞥向劉景,暗自著急。
前些日,都尉發(fā)來信函,告知杏丘廟的下任引香主持,已在路上,讓他們準(zhǔn)備迎接。
張松亭晚年入道,依舊渴望更進(jìn)一步,平日除了操持神廟,大部分時間都在沉心修行。
加上他只是箓生道神,地位低。
又非于沐夏那樣擔(dān)任旗官,能夠經(jīng)常隨軍侯出入都尉府,眼界開闊。
所以,對于劉景的名聲,他知之甚少。
聽聞劉景是新任主持,方才找于沐夏打聽。
成為游徼不過三月,便在巫亂大事中,立下第一等功,得授雷爵法箓。
又火速晉升,跨越千里,成為杏丘廟的引香主持。
而杏丘廟意味著什么,張松亭當(dāng)然清楚。
這是被都尉寄予厚望,指定其為下任軍侯?。?br/>
張松亭是一番大悟后,方才入道,對外界的異樣眼神,并不在意,只想遵照本心,徑直走下去。
然而面對劉景,他那磐石般的心性,也不禁動蕩。
年僅十七歲,半年授箓,三個月晉升九品位階。
得授雷爵,道主贊賞,都尉倚重,欽定的軍侯。
不久的將來,再在巫蠻行動中抓住機遇,定然會扶搖直上,越發(fā)尊貴。
他今年五十二歲,便是天賦再高,機遇再大,最多只能摸到高玄箓的底邊。
然后在七品位階上壽終正寢,以此榮光投個好胎,來世再求大道。
劉景也許二十歲,乃至十九歲,便能做到他的最高展望。
如此一想,怎么能不沮喪?
不過,昨夜見到劉景,張松亭雖然嫉妒依在,但已經(jīng)能坦然面對劉景,甚至發(fā)自內(nèi)心的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