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煙再次被送回牢房,只是這次,可能不像之前那么輕松了。
縣衙花園內(nèi),姚漢倫和張常熙在花亭里談話。
姚漢倫背手而立,看著池子里的游魚,緩緩說道:“張知縣,你我是一起從金霖派遣下來的,又同在這武霖縣內(nèi),雖說我是你的上官,可咱倆理應(yīng)守望相助才是?!?br/>
“大人說得是?!睆埑N跚飞淼?。
姚漢倫點點頭,笑道:“之前你我之間在政見上有些沖突,不過都是些小事,張大人可不要同本官計較。”
“大人說笑了,之前下官剛上任不懂這武霖的情況,沖撞了大人,還請大人原諒?!?br/>
姚漢倫扶了一下張常熙的手臂,微笑說道:“張大人急于求成,難免會有疏漏,不礙事?!?br/>
張常熙點頭謝過,輕聲問道:“那刺客一事……”
“刺客嘛,只要抓住了就行了?!?br/>
“可是我看那秦云齊不會就此罷休……”
姚漢倫冷哼一聲:“一個刁民罷了,難道張大人堂堂知縣,還畏懼一個平頭百姓?”
“自然不會?!睆埑N豕砘氐?。
姚漢倫沉聲說道:“誰是刺客,你說了算,若是死不認(rèn)罪,上刑就是了。至于那個秦云齊,他要是懂事還則罷了,要是敢鬧事,一并拿下?!?br/>
張常熙連聲應(yīng)下,兩人又在這花園之中笑談了一會兒,姚漢倫這才打道回府,張常熙則是朝牢房走去。
而秦云齊此時已經(jīng)到了董梁處,與之商議對付柴錢的事情。
秦云齊前世干慣了這種事情,在他眼里,流氓的事就該用流氓的方法解決。而流氓最喜歡用的方法,就是干架。
要干架,沒有人是不行的,所以秦云齊找到了董梁,讓他召集一下人手。
董梁的本意是取得一些在城北的利益,并非是要跟柴錢直接火拼,惡人幫的幫眾人數(shù)確實比柴錢的要多,可是柴錢有錢啊,有錢就有人啊,自己拼光了人打贏了這仗,回頭人家花錢又整了一批,那不是白搭。
所以董梁心里并不愿意陪著秦云齊干這事,而且也沒想到秦云齊做事這么直接。
但是秦云齊還是說服了他,因為他告訴董梁,柴錢這次一定會死,他一死,整個武霖,就沒有人能和董梁一爭高下了。
董梁信嗎?不信。別的不說,光是想要接近柴錢就是一個解決不了的問題。
柴錢雖然常在鳳鳴館,但是只有寥寥幾人知道在館內(nèi)具體什么地方,總不能直接沖進鳳鳴館找人吧?別忘了,那些常去鳳鳴館的都是些什么人?
但是董梁愿意賭,他知道秦云齊一定會賭上自己身家性命和柴錢對著干,他董梁和柴錢的沖突時常有之,不差這一次,若是這次真的能成,損失的那些人又算得上什么?
秦云齊與他商量了一些細(xì)節(jié),便回了家。他剛跨進院子,就見一人站在庭院正中,抱刀垂首,煞氣騰騰,衣擺無風(fēng)自動。此人正是之前去接許大的趙弈誠。
秦云齊看著面色不善的趙弈誠,咽了口口水,有些尷尬地挪了過去,訕笑道:“那個,老趙,回來啦?!?br/>
“人在大堂?!壁w弈誠面無表情地說道。
“辛苦了,辛苦了!”秦云齊打了個哈哈,從趙弈誠身邊經(jīng)過。
兩人交錯間,一聲刀吟破風(fēng)而出,秦云齊二話不說直接往地上一趴,四尺長刀從自己頭頂堪堪劃過。
秦云齊翻過身來,只見趙弈誠冷冷地盯著自己,目露兇光,不等他說話,那柄明晃晃的環(huán)首長刀直直向自己砍來,發(fā)出撕裂空氣的嘶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