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貞德站在薩塞爾右邊,歪過腦袋盯著他,“依照你剛才念的布告來看,這座城市是夢境中的旅行者們鋪設的。而他們的目的......是追尋一個活著的女人偶?”
薩塞爾發(fā)覺她語氣很別扭,說話時也皺著眉,似乎是對這種童話般的怪異故事感到抗拒。
“就像是童話一樣啊,”阿斯托爾福倒是異常滿足地點著頭,“或許他們就和我一樣,做了完全相同的一個夢——夢見美麗的人偶小姐。于是他們就在夢中試著接觸她,醒來之后也試圖尋找她,最后,他們就開始建造夢中的世界,只為了追尋這個夢中的女性。聽上去很美不是嗎?”
“我沒感覺那種東西有什么好追尋的?!彼芾蠈嵉恼f。
阿斯托爾福相當不滿地盯住薩塞爾,這表情讓他感覺有些微妙。
“我也一樣,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沒什么好追尋的。”貞德頗為輕蔑的笑了一聲,接著她補充道,“姑且就把這莫名其妙的布告當作是真的,這樣一來,那人偶就顯得很可疑了。先說說我的情況,——我是先在夢中看到了我自己的回憶,再看到那個女人偶,最后就和黑......和薩塞爾一起掉進了這片無聲的海里?!彼闷届o的語氣對阿斯托爾福說,聽上去似乎已經(jīng)和黑巫師是老熟人了,“至于他的情況,和我一樣,也沒什么不同?!?br/> 阿斯托爾福搖了搖頭,表現(xiàn)出嘆息的樣子:
“......你們兩位,真是缺乏浪漫情懷啊?!?br/> “生命有限?!?br/> “正因為生命有限,才要盡情享受僅有的好時光呀?!卑⑺雇袪柛Uf。
“享受好時光......那你又是怎么跑到這個迷道里的?”薩塞爾問他說。
“為教會的搜尋隊引路啊,因為你們在這里失蹤了?!?br/> “帶路也沒必要跟著下地牢吧?”
“因為要幫忙啊,我還是有點戰(zhàn)斗力的,雖然我劍術不好,法術也不好,擅長的東西沒有一個和戰(zhàn)斗有關,連隨身攜帶的寶物也只剩這柄普普通通的劍了。不過我覺得,幫忙吸引怪物注意力這點小事我還是能做到的?!?br/> “你對十字教的信仰很忠誠嗎?”
“我以前信過很多神明?!?br/> “你和貞德,或者她手下某個騎士關系很好?”
“并沒有,我感覺她挺兇惡的,感覺很難相處,貞德小姐的手下也都是冷冰冰的家伙?!?br/> 裁判官一言不發(fā)地瞪了他一眼。阿斯托爾??s了縮腦袋。
“那你還跑來搭救這幫人?”薩塞爾繼續(xù)問他。
“不完全是因為你們啦。是因為看到搜尋的隊伍要因他們的職責而下危險的地牢了,而且,貞德小姐已經(jīng)和她的隊伍在那里失蹤很久了,所以那可是會有生命危險的地方?。∽屑毾胂?,職責到底算是什么玩意兒?原來還要有人因為職責而不得不獻出生命嗎!我覺得這很莫名其妙啊,我的職責又該命令我干什么呢?雖然審判者閣下看起來毫無畏懼,但他手下有幾個騎士很明顯懷著恐懼啊,或許他們剛入伍沒多久還沒來及做好準備呢?我真的不是很明白,指責有必要使人被迫做這種事情嗎?”
“我們理因為職責獻出生命,而恐懼則是因為他們心懷怯懦?!必懙吕湫χf。
“我也會因為心懷怯懦而逃避危險呀。”
“那你還愿意跟著他們進入這個危險的地方?”薩塞爾一邊問他,一邊確認布告上沒有其它東西。
“是的?!?br/> “為什么?”
“因為我心里說,這些人因為職責而要獻出生命,我還有權利選擇是否逃避,但他們連這點權利都沒有,所以我覺得我應該讓他們不那么恐懼啦?!热晃疫@種戰(zhàn)斗力孱弱的家伙都下去這個倒霉的地牢了,或許他們會因為同情我而感覺心情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