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陛下還真是豪爽啊,可你可曾問過,憶初雪她是否愿意將情愛給予陛下呢?”
絡(luò)懌握緊了手中那顆漸漸變得冰冷的心,“從今往后,她可是一位沒有心的神了。”
白宮塵掌已成拳,修長的手指骨節(jié)泛白,手背青筋暴起。
他咬緊唇角,強(qiáng)行忍耐了那波濤洶涌的怒意,冷冷道:“若非念在雪仙的面子上,今日本帝定將你斬成數(shù)段,你若不想與神都撕破臉皮,就即刻給本帝滾!”
“滾出神都!”
絡(luò)懌驟然狂笑不止,令人發(fā)毛的笑聲在囚神淵中飄蕩,猶如嬰兒夜啼,野貓哭泣般恐怖如斯。
“陛下終究還是虧欠她的,你終究還是虧欠了我絡(luò)懌啊!”
他化作了一道煙霧,在上空徘徊不定,“你記住,我定會(huì)讓爾等萬劫不復(fù)!不死不休!”
白宮塵緊擰眉頭,在那股煙霧消散后,速速回頭去看玉宸懷中的憶初雪。
玉宸揚(yáng)頭看著疲憊的神帝,低聲道:“陛下,憶姑娘她……靈力正在迅速流失?!?br/> “弟弟……”
白苉蘺虛弱的聲音自身后傳來。
白宮塵看了奄奄一息的憶初雪半刻,那胸口空蕩蕩的血洞深深刺痛了他的雙目,她離開他的視野不過一時(shí)半會(huì),怎就出了這樣的事。
日后,他無論走到何處定要將她帶在身邊了。
“將她帶回本帝的寢殿,宣神醫(yī)府所有醫(yī)者,若她有個(gè)三長兩短,神醫(yī)府上下全都別想活命!”
玉宸掩去心底的猶豫,堅(jiān)定地俯首道:“是!”
玉宸將渾身癱軟發(fā)冷的憶初雪抱起來,在神帝的注視下退去。
“弟弟,過來?!卑灼k蘺淺笑地看著他,臉上是直面死亡的從容。
那無忌毒汁其實(shí)在憶初雪上前阻攔時(shí),就已入了她的口中,無需太多,一滴斃命,只不過毒發(fā)較慢罷了。
白宮塵命人打開了牢門,將鎖在她身上的鐵鏈全數(shù)解開。
白苉蘺跌坐在地面上,臉上已無血色,她仰頭看著她身材高挺的弟弟,說道:“弟弟還是在乎我這個(gè)姐姐的,不是嗎?”
“即使是同母異父,也終究是血濃于水的親人,對(duì)吧?!?br/> 白宮塵淡淡地看著她,沒有說話,他站在那里,猶如一座雕塑,棱角分明的臉上除了漠然,還是漠然。
“事到如今,帝父害怕的事情,最后也還是發(fā)生了。我們白虎王室,就即將只剩下白彧一位后人了。”
“弟弟,你知道母后為何給你取名白宮塵嗎?”白苉蘺嘲諷地咧嘴笑了笑,“她是不愿意染上這高大宮墻間的俗塵啊……”
白宮塵眸光閃爍,“母后她……”
“她本不愿意嫁入這帝宮?!卑灼k蘺仰頭含淚看他,“你也知道,自己并非是帝父的孩子。”
“母后在進(jìn)入帝宮前,就已有心愛的人,是東境與鮫人一族同居蒼冥之海的金龍神族?!?br/> “你是金龍神族的后裔,只有你才有最純正的王室血統(tǒng),而這六界,從來都是金龍神族的六界,白虎神族根本難以取代你們?cè)诹缰械牡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