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儀,別胡說!”
蕭閔行腳下一頓,原本走在最前,此時回過身,同許硯明拱手虛禮:“幼儀自小驕縱,心直口快,無意冒犯五姑娘?!?br/> 人家姿態(tài)放的這般低,許硯明就是生氣,也不好發(fā)作了,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禮:“小姑娘們說玩笑話,無妨的?!?br/> 蕭幼儀撇撇嘴,不敢再開口。
許成瑛看出了許成瑜面上的尷尬,也聽得出好賴話來,把手往外一抽:“我五姐是長房嫡女,是許家的宗女,她不是端著,而是本就端淑,是貴女,六姑娘是貴客,可也不該言辭間冒犯我五姐,縱是無心的,可說錯了話,總要同人賠禮的!”
許成瑜感動于妹妹的維護,但蕭閔行已然言語間賠禮過,也的的確確是同四哥端了個禮來,成瑛再這樣口無遮攔,便顯得得理不饒人。
且她也不知那蕭幼儀會不會真的驕縱過了頭,反倒發(fā)作起來。
于是她扯了許成瑛一把:“六姑娘既是無心之言,聽過自然忘記,她并無意詆毀我,你怎么得理不饒人?”
許成瑛小臉兒一垮:“那不行,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五姐以前不是教過我嗎?雖是無心,可冒犯了別人,叫別人尷尬不快,就該賠禮!”
她是教過這話,但那也是因為當初成瑛實在太無法無天了。
她在揚州城中橫行霸道,今兒打了這家的哥兒,明兒欺負了那家的姑娘,三叔成天上門去給人家賠禮,連母親都跟著發(fā)愁,照成瑛這樣得罪人的速度和架勢,許家本就遭人眼紅,將來只怕更被人記恨。
她聽來心驚,雖然覺得小孩子們小打小鬧,并不至于夸大到那個地步,卻也還是教導了成瑛一番。
如果是被冒犯了,欺負回去,那無可厚非,有許家撐著,誰也不敢說她什么。
可要是她惹是生非,沖撞了旁人,那便是她錯了,大庭廣眾之下,引得人家尷尬難堪,便是無心,也是錯極,就該她自己賠禮道歉,而不該連累父母雙親,或是她兄姊。
沒想到這丫頭牢牢記在心里……
許成瑜揉著眉心:“小公爺已然替六姑娘賠過禮,你沒聽見嗎?”
“小公爺又沒做錯,被冒犯的也不是四哥哥。”許成瑛昂首挺胸,挑釁似的沖著蕭幼儀挑下巴。
蕭幼儀搓著手,上前半步,竟真的朝許成瑜蹲身一禮:“成瑜姐姐,是我失言,對不起?!?br/> 許成瑜嚇的不輕,面上穩(wěn)著,忙去扶她起身:“六姑娘怎么聽七娘的孩子話,這有什么好賠禮,快不要這樣,我也沒有放在心上的。”
蕭祺行趁機上前,把人往回帶了帶:“五姑娘不用縱著她,我母親常說,她年紀雖小,有了錯處卻不能仗勢欺人,該賠禮賠禮,該受罰受罰,她做禮,姑娘安心受著就是了。”
許硯明笑著調(diào)停兩句,才把人又往里請,方化解了這一場鬧劇。
蕭幼儀自己沒事人似的,偏還要往許成瑛跟前湊:“我跟成瑜姐姐賠禮了,你帶不帶我去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