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們二人聽了這話把視線放在了那兩個侍衛(wèi)的身上,有些猶豫,但又見笙歌希冀的目光投來,柳含章的眸光閃了一下,還是點(diǎn)頭應(yīng)道:“好,夫人您且放心吧。”
約好了第二日相見的地點(diǎn)之后,笙歌他們一行人便與柳含章兄弟二人分開了。
何紹明看著他們走遠(yuǎn)的馬車,有些疑惑地開口問道:“哥,咱們?yōu)槭裁匆獛е麄儯课铱茨莻€畢夫人有些奇怪,天底下哪有這么巧的事,咱們剛好在說尋人的事,他們也恰巧在尋人?!?br/>
何紹明腦子雖然沒有柳含章轉(zhuǎn)得快,但是也不是傻子,笙歌一行人演技再好,到底有些可疑。
“唉,不過我看他們不像有惡意的樣子。反正咱們也不會真帶著他們探衙門,如果他們所說是真的,咱們就順便幫著尋那個表小姐,如果是假的,正好穩(wěn)住他們,看看他們想要搞什么鬼。”
何紹明想的,柳含章自然也想到了,原來他在剛剛與笙歌說話之際,便想到了應(yīng)對策略。
“嗯,哥?!币娏率裁词虑槎寄軌蛳朐趧e人的前邊,何紹明內(nèi)心中不禁佩服了五體投地,他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傻笑了起來,“從小打到,我誰都不佩服,就佩服你!”
就這樣,柳含章雖然答應(yīng)了笙歌行事的時候帶著兩個侍衛(wèi),卻并沒有對他們把自己的計劃透露出來,而是讓笙歌的兩個侍衛(wèi)去做了一些打探消息之類的沒什么差錯的無用功。
待兩個侍衛(wèi)回來匯報情況之后,笙歌心中對這柳姓青年的贊賞更勝了一籌,如果他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接納了笙歌他們,笙歌反而會覺得他蠢,隨便什么人都輕易相信。
仔細(xì)想一想,似乎從遇到柳含章以來,柳含章的行事竟然都異常嚴(yán)謹(jǐn)、滴水不漏。就連笙歌都挑不出什么錯處來。
既然如此,便正好看看他們能搞出什么名堂來吧。笙歌對著兩個侍衛(wèi)擺了擺手:“無妨,他們叫你們做什么你們就做什么,只仔細(xì)盯緊了他們就好。小心不要被他們發(fā)現(xiàn)?!?br/>
“是!”
但是臨川的蹊蹺也不能全指著這兩個偶遇的青年。況且笙歌想要了解什么,也根本不必自己動手,只要對著白澤等人吩咐下去就可以了。
可是粘桿處到底是新成立還不到一年的組織,像臨川這樣距離京城不近的州府,粘桿處自然還沒有完全掌握。笙歌便傳信孫昭晚和白澤,兵分兩路派人去刺探這位知府大人趙喻城和沈家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事情全部吩咐下去了之后,笙歌便不再憂心,帶著茯苓和芍藥又開始在臨川游山玩水。
白澤和孫昭晚遠(yuǎn)在京城,對于臨川的勢力并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梳理清楚的。反倒是柳含章一行人,不知用了什么計謀,在京中想要調(diào)來一名督查使到臨川之前,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三五天便扯出了一起大案。
好么,這下連督查使都不用派了。笙歌接到了柳含章遞過來的消息之后,嘴角抽搐了一下,一時間對自己手下的效率有些質(zhì)疑。
根據(jù)柳含章傳來的消息,笙歌他們來到了臨川城外的破廟中。
比起城內(nèi)的繁榮,臨川城外有些荒涼,遠(yuǎn)遠(yuǎn)地瞧著夜色中,那廟一片寂靜,似乎沒有什么異常。
可是待茯苓推開了門,那廟中,黑壓壓的,竟然堆滿了人。那些人緊巴巴地擠在一起,一個個的都是衣衫凌亂,眼神麻木,神情凄苦。
即便笙歌他們進(jìn)來了,也沒多少人投來目光。
芍藥和茯苓雖然在宮中,見過很多大世面,可是一直被陸明空嬌養(yǎng)著,哪里見過這唬人的架勢,一進(jìn)門都僵了身體,猶如地上有什么東西把她們的腳粘住了似的。
感受到這里異常詭異的氣氛,兩個侍衛(wèi)則一進(jìn)門便不動聲色地站到了笙歌的前方,手也悄悄地按住了自己懷中的劍柄。
“這是?”笙歌瞇了瞇眼睛,轉(zhuǎn)向了站在那群人前方的柳含章,出言問道。
柳含章重重地嘆了口氣,緩步走了過來。幾天沒見,他似乎又成熟了不少,月華落在他年輕的臉上,他的眼神中甚至帶了些滄桑。
而緊跟在他身后的,除了之前認(rèn)識的何紹明,又多了一個男孩,男孩應(yīng)該還未到弱冠之年,臉上還有著獨(dú)屬于少年的青澀,可是儼然瘦的脫相了,臉上僅有一層皮似的,眼睛大大的突了出來,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像是掛在骨架子上似的。
見笙歌他們的視線全部落到了這少年的身上,“唉。”柳含章指了指身后那瘦的沒有人樣的少年,解釋道,“畢夫人,這就是我之前跟您說的表弟,可是我表姨已經(jīng)……”柳含章的聲音一哽,身后的少年霎時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