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給謝家二老請過安后,謝如琢又去了喬氏的房里。謝慎言今日難得的在家,看到謝如琢,又不免訓誡了一番。謝如琢一一應了,喬氏便在一旁笑道,“今日可是大年初一呢,老爺就別這么板著臉了,省的琢兒還以為自己又做錯事了呢?!?br/>
謝慎言微微一笑,道,“朝堂上呆慣了,你教的孩子,我是最放心的?!?br/>
如此說了些閑話,謝如琢才退了出去。這謝府不大,可也不小,三房全部走了個遍,雖說腿酸了些,卻是賺了不少的好玩意兒。
謝如玥在家里閑著發(fā)悶,便纏著謝如琢上街。二人一拍即合,當下便收拾了下,從后面悄悄地溜出去了。
卻不想,剛進了茶館,便聽得有人一臉神秘道,“你可知道,昨夜里發(fā)生什么大事了么?”
“老劉,你這一臉神神秘秘的,快說快說?!?br/>
那老劉外號劉快嘴,平日里最愛說一些別人的是非,偏他說的消息又比別人知道的快,因而眾人都愛聽他侃。
“哎喲,那可了不得,是宮中傳出的秘辛呢!只是我這渴的慌啊,嗓子冒煙兒,說不出話了。”老劉見眾人都豎起了耳朵,斜眼看著小廝手里的茶壺,不再說話了。
立刻有人識趣道,“小二,這桌來一壺上好的茶,再來一盤云片糕!”
見到吃喝都有了,老劉這才心滿意足地押了一口茶,又吃了幾塊糕點,方才含糊不清道,“我太姥姥的表妹的孫媳婦的妹妹的一個遠方孫子在宮中當差,說是昨夜宮宴的時候,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說到這里,眾人頓時便屏住呼吸,凝神靜聽了起來。
謝如玥撇嘴道,“這人還真能侃?!闭f著,又挽著謝如琢的手,道,“咱們?nèi)巧涎砰g吧,別在這兒耗著了?!?br/>
見她這模樣,謝如琢失笑道,“走吧?!?br/>
二人剛要上樓梯,卻聽得那老劉道,“昨夜里,那謝家的四小姐,艷冠京城的謝如琢,被五皇子給輕薄了!”說著,那老劉壓低了聲音,卻又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道,“據(jù)說,兩個人該做不該做的,都被五皇子給做齊了呢!”
這話一出,眾人頓時大驚道,“竟然有這等事兒?”
中有一人,捋著胡須道,“那謝家小姐我遠遠的看過一面,其風姿卓絕,驚為天人。五皇子這般行事,她難道不會反抗么?”
聞言,那老劉頓時便嗤笑道,“再驚為天人,那也是臣子,五皇子可是天潢貴胄,怕是別人削尖了腦袋,都想往他被窩里鉆吧!”
他話音剛落,就聽得身后有女子尖銳的聲音傳來,“鉆你個頭!”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大茶壺碎裂的聲音。
老劉只覺頭上一陣疼痛,他頓時便哀嚎一聲,捂住了自己的腦袋,卻摸到了一個霎時腫起的大包。
他勃然大怒道,“娘的,你是個什么玩意兒,竟然敢打老子!”
謝如玥冷哼一聲,道,“就憑你剛才那些話,死一百次也不足為惜!謝家是何等地方,豈容你們胡亂污垢!”
聽了這話,老劉也不顧的頭上的疼痛,邪惡的一笑,道,“莫不是,你就是那謝家被輕薄的女兒?”
見眾人上下打量的眼光,謝如琢拉過謝如玥,道,“難道不是謝家的人,就不能為謝家出頭了么?善惡自有天收,據(jù)說嘴上無德,死后下了地獄,可是要被剪了舌頭的!”
她說完,便拉著謝如玥離開。老劉想要追上去理論一番,卻被突然涌出的侍衛(wèi)給堵住了出路。
謝如玥一上馬車,便憤懣道,“謝如琢,你干嘛拉著我走,剛才那個人太過分了!他,他竟然......”
一想到那些話,謝如玥便有些怒不可遏,她的妹妹,如何能被那些人那般言語玷污!
“他們都是市井潑皮,你一個姑娘家,與他們爭辯,又能有什么結果?難不成,你還能與他們打一架么?那樣與謝家更無益處,說不定,還會再傳一個謠言出來。比如說,謝家嫡女當街打人,世家女子不過如此?!?br/>
說到這里,謝如琢搖了搖頭,繼續(xù)道,“這事兒我自然會處理,走吧,咱們?nèi)e處逛逛?!?br/>
“算了,回去吧,我也沒心情逛了?!敝x如玥心中郁悶,卻也知道謝如琢及時將自己帶出來是正確的選擇。
兩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謝如琢忍著心中的氣,好言將謝如玥勸了回去。剛一回房間,她臉上的笑意瞬間便消失不見,變?yōu)榱藵M目的陰沉。
淺碧有些擔憂的走過來,道,“小姐。”
“去,找?guī)讉€人,將那潑皮趁著晚上蒙了頭打一頓,”謝如琢咬牙切齒的吩咐完,猶不解恨道,“記著,專打臉!”
“是!”淺碧領了命,頓時便面帶笑意的走出去,她會好好吩咐的!
淺碧剛出門,就見一個內(nèi)侍監(jiān)在管事的帶領下走了過來,淺碧的臉,霎時便沉了下來。
“小姐,慧妃宮中來人了。”淺碧有些不甘不愿的通報完,便站在了一邊。